東方元震駭失神。

第一次他被凌雲擊敗，還可以用凌雲偷襲，他來不及施展底牌為藉口。

如今這第二次，他明明已準備充分，卻仍舊不敵凌雲之手段。

就算他臉皮再厚，也無法再用什麼藉口來掩飾失敗。

這兩次失敗，已清晰證明，他之前的決定，真的是他自以為是。

他所謂的為了雲域未來安危考慮，向楊家妥協低頭，並準備犧牲凌雲，是何等的愚蠢，何等的鼠目寸光。

“東方元，一些外域武者，都還沒見面，就把你嚇得惶惶不可終日，你這個域主，真的讓我很失望。”

凌雲搖搖頭。

他對東方元，是真的很失望。

在這之前，他也聽過不少東方元的傳聞。

原以為東方元是何等英雄人物，他過去雖然沒與東方元見面，心中卻還頗為期待。

可這次，東方元是真的讓他失望透頂。

東方元回過神來，臉上再無之前的霸道和自信，第一次浮現出黯然之色。

凌雲已用事實告訴他，他真的錯了。

他東方元，沒資格，也不配讓犧牲凌雲。

兩百多年身居雲域域主之位，真的讓他變得太自以為是。

此前，哪怕凌雲已展露強大天賦，他依然認為，他才是雲域最強者。

但事實證明，他太過自大。

他就連殘缺龍魂都動用，結果依然不是凌雲對手。

由此可見，他與凌雲的差距有多大。

以凌雲的手段，在充分準備的情況下，他懷疑凌雲甚至有與破虛強者較量的本事。

“是我的認知太淺薄。”

東方元道：“這幾年來，風暴帶在日漸削弱，外域入侵的壓力，讓我無時不刻不感到窒息。

不提最強的中域，即便是與雲域臨近的青域和幽域，實力也完全碾壓雲域，我完全看不到希望。”

說到這，東方元看向凌雲，雙目裡開始浮現光彩。

被凌雲擊敗，他感到挫敗。

但是，在挫敗之餘，他又有種欣喜。

他在凌雲的身上，感受到了希望。

之前他會做出那麼愚蠢的決定，是因為他看不到希望，只想著盡全力，讓雲域將來能苟延殘喘，在各大強大外域的夾縫中生存下去。

而現在，凌雲比他更強，這無疑讓他感覺到輕鬆。

終於有更強的人，能分擔壓在他身上的擔子。

“東方元，看來你還是沒有認識到問題所在，你在強大的外域面前，表現出了怯弱，這點固然讓我失望，但還不至於讓我動怒。”

凌雲冰冷道：“你讓我憤怒的，是你太過自以為是，真以為你是雲域之主，就能為雲域其他武者做決定？

你怯弱，不代表其他人怯弱，你選擇退縮，不代表其他人不敢一戰。”

東方元心神一震。

是啊，他憑什麼替其他人做主？

他認為他所在一切，是在為雲域考慮，但云域其他武者，真的需要他這樣做嗎？

不說其他人，單單一個凌雲，他就沒資格為凌雲決定什麼。

“可是，外域如此之強，雲域縱然有你，你也只是一人，如何抵擋外域那麼多武者？”

東方元看著凌雲，似乎想從凌雲這，得到答案。

“東方元，回答你這個問題前，你需要先給我一個交代。”

凌雲冷漠道。

“若凌靈師能解恨，東方元的頭顱就在這。”

過了會，東方元強打起精神，認真道：“但我覺得，這對凌靈師來說，並沒什麼好處，我想，這也是凌靈師沒有直接一劍結果我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