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燈喜歡排名,目標也明確,那就是將來做天下第一走狗,親手宰了那個自稱為天下第走狗的臥佛。
聖堂是陳重器一手建立起來的,他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他欣賞安爭,不只是欣賞,甚至是敬畏。安爭想創造的世界,也是他想創造的世界。但是對於這種絕對公平世界的憧憬和實施,他們兩個截然不同。
那個時候的安爭希望靠自己的能力維持法紀,剷除不公,但侷限性太大了,因為法紀是人定的。在中原,有句話是法律不外乎人情……只這一點,就不存在什麼所謂真正的法律。
陸燈覺得臥佛徒有虛名,雖然那是一個連陳重器都敢叫板的恐怖存在。
陸十二離開了戰車先奔烽火連城去了,目標是安爭。
但是陸燈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到了先鋒軍之中的時候,陸十二都還沒有到。那個看起來非常知道如何做人如何做狗的年輕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誰也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說是先鋒軍,五百人而已。
陸燈一直想見見這個狂妄自大的葉餘年,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人居然認為靠著自己和五百虎賁,就能把擁有十幾萬兇徒的烽火連城夷為平地。
所以他覺得自己有些迫不及待,因為想見到葉餘年的心情急切以至於連陸十二失蹤的不愉快都被他拋之腦後了。
他甚至沒有讓人通報,直接一口氣走到了安爭的大帳門外,而此時,距離安爭擊殺聖殿將軍左劍堂正好過去了七天,按照正常行軍速度的話,現在陳重許已經追上安爭他們了,然而陳重許半路上卻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有意想看看安爭那五百破十萬的奇蹟到底怎麼演出來。
簾子刷拉一聲被陸燈撩開,他一步邁進去,但可惜的是……屋子裡並非是他想像之中的空無一人。
穿著一身黑色長衫的安爭就安安靜靜的坐在桌案後面低著頭看書,手裡那本書冊看起來很古樸,年頭應該不少了。看到有人進來,安爭微微抬起頭掃了一眼,然後低下頭。
「葉先生好。」
陸燈似笑非笑的叫了一聲。
「出去。」
安爭淡淡的回答了兩個字。
「嗯?」
陸燈本來笑著的臉上表情僵硬了一下:「你說什麼?」
「出去。」
安爭抬起頭看了陸燈一眼:「不想再說第三遍。」
陸燈又笑起來:「葉先生,你可知道我是誰?若是不知道我是誰,為什麼不問問就讓我出去?」
「這是先鋒軍大營,軍中自有軍中的規矩。我不管你是誰,就算是秦王親自到了,沒有派人提前知會我,我也讓他出去。不然的話,這座大營誰願意進來就進來,誰願意直接創進中軍大帳就闖進來,算什麼?」
陸燈的臉色變了一下,他身後跟著的十一個抱刀的漢子幾乎要忍不住動手了。那十一個人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都是藍色錦衣披著黑色披風,帶著梁冠,看起來每個人都如同他們手裡的刀一樣的冰冷鋒利。
「好。」
沒想到的是,陸燈居然真的退了出去,非但退出了安爭的大帳,還一直退出到了大營外面,然後重新對守門的那個虎賁騎兵說道:「麻煩通報一聲,就說王爺門下陸燈求見先鋒軍葉先生。」
那虎賁騎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快步回去在帳外說道:「王爺派人來了,求見先生。」
安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你是軍人?」
「卑職……卑職七年前被選入三千虎賁之中,若卑職不算是軍人的話,那麼很多穿著軍服的人都不是軍人。」
安爭看著他說道:「我不是軍人,但我也知道軍中的規矩不是這樣的。若是王爺手下的人就可以隨隨便便進來,不用通報甚至不用勘驗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