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流水席待客,只是來的女眷明顯減少,沒成親的大姑娘一個也沒來,剛成親的小媳婦也有一大半沒來。
要說這魏氏,其實也有幾分手段,先是拿出私房銀子,當日受至於徐婉,則被魏氏以養傷為由,留在了陽府。傷的女眷都得了一筆過得去的湯藥費,被火燒了裙子的女眷也都得了一身上好的新衣裳。
魏氏還下令,嚴謹府內所有人議論此事,違者杖責五十,發賣出府。也有不信邪的,私下裡討論了兩句,當天下午就被人告發,五十板子下來,死了也就一床蓆子裹了扔到城外亂葬崗,要是還活著,立即就賣做苦力奴。
在魏氏的鐵腕鎮壓之下,陽府又恢復了往日的樣子,雜亂而又無章。
趙氏頭七的那天晚上,趙家人再次提出要為趙氏停靈七七四十九日,魏氏不敢和趙家人對頂,只得委屈答應。
本來說好,趙氏的靈樞就停在陽府搭建好的靈堂裡,讓家廟的姑子們晝夜守靈,輪流念些《往生咒》、《大悲咒》之類的也就算齊備了。結果丫鬟打掃趙氏靈樞的時候,發現棺材內有液體流出,原來這二月的天氣已經開始回暖,趙氏的屍體存放了七八天,快存放不住了。
丫鬟嚇得夠嗆,忙稟報魏氏知情。
魏氏也顧不得心疼銀子,立即自掏腰包,請外廟的得道高僧看時辰,要將趙氏的靈樞停到廟裡去,讓和尚們替趙氏唸經超渡。
這送靈樞的事情自然是由陽凱青、艾芬夫妻承擔。這事兒本來極為晦氣,但在廟裡停靈,只需要提供足夠的銀子,諸事都有了‘了事的’管理。這樣一來,夫妻倆就可以做個甩手的掌櫃,所以對於這件差事,兩人倒也沒什麼抱怨。
正因為夫妻倆待著陽凱梓的兒子們去送趙氏的靈樞了,徐婉的父母找上門來的事兒就被他倆錯過了。
艾芬回府之後沒看見徐婉覺得很奇怪,事隔很久才從陽家下人嘴裡得知,徐婉成了陽凱梓的新姨太。
得知這個訊息之後,艾芬幾乎天天長吁短嘆,這個萬惡的社會,好好一個姑娘家,不過是被男子捱了下身子,下半輩子就毀了,便宜了陽凱梓那樣一個豬哥。
這一天,艾芬、周嫂子、柳妍三人擠在一間暖閣裡,大桌子上擺著無數的布料,幾個人商量著做幾身春衫,過些時日這棉襖就該換了。
周嫂子見柳妍盡選些顏色深,料子厚的布,問道:“是不是打算給孩子做衣裳?”
“柳妍撫摸著肚子,笑道一臉的幸福:“是,我正煩這孩子也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不好準備衣裳呢。”
“那就準備兩份吧。”艾芬從一堆布料裡翻出半匹棉布,對柳妍道:“這是用棉花織成的布,給孩子做個小衣裳,小鞋子之類的,既吸汗又透氣,是最好不過的了。不過有個缺點,棉布都愛起皺,每次洗完都得熨平了才能穿。”
“可是就這麼一匹棉布,還是算了吧。”柳妍搖了搖頭。
這半匹布也就只有一丈多長,又要做衣裳又要做褲子,還要做鞋子和帽子,又不能只做一套,再不濟也要做兩套換洗才行。另外這些都還要做雙份,怎麼算也不夠。
“也是哦,”艾芬託著下巴,有點意興闌珊:“依我說,這小孩子的衣裳也不分男式女式。要是這樣還不夠的話,就用緊著這棉布做幾身衣裳,貼身穿,綽綽有餘……”
艾芬的話講到一半,柳妍就捂著肚子叫了起來:“哎喲。”
“咋了,咋了?”艾芬登時放下剪刀,跳到桃妍跟前,將柳妍往軟塌上拽。
“沒事兒,”柳妍拂開手,小聲地解釋道:“是我肚子裡的小傢伙踢了我一腳。”柳妍的肚子有五個來月了,已經能很明顯地感覺到胎動了。
孩子是女人之間永恆不變的主題。三個興奮的女人,將活計扔到了一邊,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