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輪到給陽凱青的時候,因他不曾喊,就只得一個饅頭,半碟子鹹菜。盛鹹菜那個碟子不知道是誰遺留在牢房裡的,不僅缺了個口子,又被泥糊得鼻子眼睛都看不出。陽凱青生Xing愛潔,捏著手裡頭比石頭還硬三分的饅頭,苦笑了一聲兒就將饅頭放到那泥碟子裡。
隔壁那慣偷也是個秒人,啃完了自身的饅頭,還噎看嗓子翻著白眼就對陽凱青道:“兄弟,你要是不餓,就把那饅頭給我吧,白放著豈不是糟踐了。”試試在百度搜尋“”
陽凱青看這人好似三天沒吃過飯似的,依言連碟子也一起遞過去。那人得了饅頭也不吃,揀出來將泥擦拭乾淨了,當寶貝一樣貼身收起來。
興許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那慣偷見陽凱青眼也不眨地看著他,笑道:“我留著這饅頭晚上餓了吃。兄弟你是才來不知道,這裡可不像在家一日三餐好吃好喝。今天這飯食還算是好的了,到了晚上你且看,必是菜葉子湯。”
陽凱青點了點頭,也不言語,過了一會兒聽鐵鏈子活動的聲音,牢門再次開啟,走進來兩個人。陽凱青看進來的人,走在前面的是牢頭,走在後面的卻是於松。
於鬆手裡抱著這個食盒跟著牢頭朝陽凱青走去。到了跟前,牢頭就站立不動,於松識趣,忙從袖子裡討出幾兩碎銀子遞出去,笑道:“麻煩差爺照顧,這點銀子就留著差爺打酒喝。”
那牢頭在手上掂了掂,也有個二兩重,滿意地掏出鑰匙來將牢房門開啟,方說道:“行了,上面盯得緊,有什麼話你們趕緊說。”說完看於松彎腰進了牢房,順手將牢房的門拉掩上,走了出去。
陽凱青看牢頭走遠,猜得於松拿得是吃食,歉然道:“隨便使個人給我送來就得,你家裡頭事情多,還麻煩你跑一趟。”心裡想問妻子怎麼樣,卻又面嫩不好開口。
牢房裡又無桌子又無凳子,於松用腳劃拉出一塊兒乾淨地方,將食盒擺到地上,接開蓋子,方擺手道:“還不是你娘子擔心你在這裡吃不好,巴巴地讓人做了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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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在陰冷的牢房裡,陽凱青卻感覺到了暖意,嘴已都咧到了耳後,頓了頓,沒忍住,問道:“我娘子可還好?”問完也醒悟到這話有誤,他在這裡,妻子怎麼可能好。
於松白了陽凱青一眼,拉著陽凱青就地坐下,將烏紅鑲銀箸送到他手裡,方道:“你家只得她一個,又無人扶持,只好去找令堂了。”然後將上午夥計來贖身的事情簡明扼要地講給他知道。
陽凱青略一思索,搖頭道:“看樣子後面那人只怕是大有來頭,趙家那邊多半不肯搭手。”不然他好歹是趙家的姻親,不看僧而看佛面,這些衙役怎麼能直接將他拘了來,又扔到牢房裡。
“成不成,你娘子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去試試又怎麼能甘心。”於松嫌地上髒,只肯蹲著和陽凱青說話。
陽凱青聽得妻子為了他,在趙家人面前必是忍氣吞聲,就覺得肚漲吃不下東西,扒拉了兩下攢盒裡的菜,扔下筷箸,拉低聲音道:“若是不成,你就帶著她們都到南邊兒去吧,休要管我。正好芙蓉城是她們老家,想來那人手再長也伸不到那裡去的。”
這話倒有點交代後事的意思,於松也不好答應得,只含糊道:“陽兄你別說混話,這事兒頭一個不答應的就是我家娘子。”開玩笑道,“你可別害我啊,我可不想回家日日睡冷炕頭。
陽凱青滿腹的心思,只得化作一聲嘆息,兩人人低低地說了兩回話,牢頭就親自進來請於松出去:“好了,兩個大男人有什麼梯己話說不完的?在不走回頭老爺們知道了,小的可不好交代。”
“這個盒子就給你留著吧,等得空了再來看你。公道自在人心,大不了破費些銀子,必要讓你無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