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今天如果不是葉劍英，恐怕我們都要成為階下囚了！&rdo;

毛澤東連連點頭道：

&ldo;確實如此。古話說，&l;諸葛一生唯謹慎，呂端大事不糊塗。&r;我看葉劍英就是個呂端 呀。&rdo;

晚上。毛澤東來到總指揮部。徐向前正舉著一盞馬燈看地圖，看見毛澤東來了，就放下 馬燈迎了出來。

&ldo;毛主席，您還沒有休息嗎？&rdo;

毛澤東點點頭，站定了腳步，誠摯地望著徐向前說：

&ldo;向前同志，現在的形勢是，一個要北進，一個要南下，你的意見怎麼樣？&rdo;

說過，他久久地注視著徐向前流露著期待的神情。

徐向前沉吟了半晌，顯出為難的樣子，遲疑地說：

&ldo;現在兩軍已經會合，就不宜再分開了，四方面軍如果分成兩半恐怕不好。&rdo;

毛澤東聽了這話，默然無語，明顯地感到失望。他在肚子裡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說：

&ldo;那就早點休息吧。&rdo;

說過，又問陳昌浩哪裡去了，徐答可能到門外散步去了。

毛澤東隨即轉身走出門外。

走出不遠，果然陳昌浩在幾棵松樹下來回踱步。毛澤東迎了上去，說：

&ldo;昌浩同志，今天早晨國燾同志的來電，我已經看了。看來他南下的意見很堅決，不容 易轉彎子了。你看怎麼辦才好？&rdo;

陳昌浩略一尋思，就說：

&ldo;北進的方針我本來是同意的，但是張主席既然說了話，我們也不好不聽嘛！&rdo;

毛澤東一聽口氣完全變了，話不好說了，但又耐著性子勸說道：

&ldo;關於南進的問題我已經再三說了，確實在地形、經濟條件、民族情況等各方面都非常 不利。堅持南進是肯定要碰壁的。這一點務必請你三思而行。…　&rdo;

毛澤東的話還未講完，陳昌浩就打斷他的話說：

&ldo;你的話有一定道理，張主席的話也未必沒有道理。北進不一定就成功，南進也不一定 就失敗！何況兩軍既然合在一處，又怎麼能夠分成兩半？&rdo;

毛澤東見事已如此，再說無益，遂立刻改變口氣，道：

&ldo;既是要南進嘛，書記處總要開個會討論討論。現在恩來和稼祥都病在三軍團，那麼我 和博古、聞天就去三軍團司令部同周、王開個會吧！&rdo;

陳昌浩見毛澤東變了語氣，才點點頭笑著說：

&ldo;這樣才好！&rdo;

毛澤東緩緩地向住處的高坡走去。

他剛剛跨上那粗糙的獨木樓梯，張聞天和博古就跑過來問：

&ldo;怎麼樣，有希望嗎？&rdo;

毛澤東搖了搖頭，神情沉重：

&ldo;連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rdo;

&ldo;那怎麼辦？&rdo;張聞天問。

&ldo;沒有辦法，我們只有走了。&rdo;毛澤東長長地嘆了口氣，不勝感慨地說，&ldo;我毛澤東經 過的困難也不算少，可是比起來，這一段要算我一生最黑暗的年月。&rdo;

&ldo;誰也沒有想到，張國燾壞到這種程度！&rdo;博古憤憤地罵。

警衛員們忙碌了一陣，三個人就在門前悄然上馬。毛澤東由於思慮過度，精神甚為疲 憊，一隻腳踏進馬鐙，上了兩次都沒有跨上馬去，還是警衛員扶著才上去了。

他們下了山坡，沿著一條溪水行走在黑黝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