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鬥爭會？&rdo;徐老一愣，&ldo;我有什麼錯誤？&rdo;

&ldo;你錯誤大了！&rdo;何長工繼續板著臉說，&ldo;你違反總部的輕裝規定，一犯再犯！上級給 你一匹馬，你不騎，讓書騎著馬走，把馬都壓垮了！&rdo;

徐老是國內有名的教育家，沒見過哪個人對自己如此不敬，也正色道：

&ldo;你看怎麼辦吧！&rdo;

&ldo;怎麼辦？那些書要燒！&rdo;何長工把手一揮。

徐老一聽說要燒書，急了，站起來說：

&ldo;小老九，你是想當秦始皇吧！&rdo;

他說的&ldo;小老九&rdo;，自然是對九軍團政委的蔑稱。何長工一笑：

&ldo;說不上秦始皇，我是光焚書不坑儒。&rdo;

&ldo;你這比坑儒還厲害！&rdo;徐老氣得兩手發顫。

董老、謝老聽見村頭上吵吵嚷嚷都出來了。何長工更來了勁，立刻從小馬背上抱下一摞 書來，往地上一放，以堅決的語氣說：

&ldo;今天，書是燒定了！董老，謝老，你們馬上馱的那些書，也不例外！&rdo;

徐老這時真的惱了，用手指著何長工說：

&ldo;小老九，你敢燒我的書，我今天就和你拼命！&rdo;

說過，他張開兩臂一撲，趴在那摞書上，緊緊抱住，一動不動。

董老一看這陣勢，笑著走出來，說：

&ldo;長工，這樣吧，我和謝老的書可以燒，徐老的書你燒上一半，剩下一半我的馬替他馱 上，保證他明天不掉隊也就是了。你看如何？&rdo;

何長工本來是逢場作戲，故意嚇嚇徐老，使他不要掉隊，哪裡是真要燒書！聽董老這麼 一說，就噗哧一笑，說：

&ldo;算了，算了，既是董老說情，那一半也不用燒了，我叫警衛連每人替徐老背上兩本。&rdo;

說著，彎下腰從書摞上攙起徐老，笑著說：

&ldo;徐老，你可千萬別掉隊呵！我剛才要不嚴格一點，是我這個癢癢哩！&rdo;

說著，他指指自己的脖子，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大家都明白，這是指周恩來給他佈置 任務時同他講過的話。

徐老象抱著他的孩子似地抱著書進村了，他發現自己的襯衣潮濕得很，確實的，這位教 育家剛才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徐老倒是沒有掉隊。因為行軍速度過快，掉隊的還是不少。櫻桃帶著幾個人在 後面收容，通訊員也扶著病號走到前面去了。最後只剩下她一個人在山道上追趕部隊。

時近中午，前面忽然響起一陣槍聲。櫻桃趕到前面一看，路邊放著一副擔架，上面躺著 一個昏昏迷迷的紅軍戰士。旁邊守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小鬼，正在那裡流淚。櫻桃停住腳步， 問：

&ldo;小鬼，你哭什麼呀？&rdo;

&ldo;抬擔架的民伕，一聽響槍都跑光了。&rdo;小鬼抹著眼淚說。

櫻桃不止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這是最令人著急的事，何況是一個孩子。

&ldo;小鬼，別著急，我幫你抬。&rdo;她說。

話沒說完，對面山上又乓乓地打起槍來。櫻桃見小鬼有些驚慌，估量他沒有戰鬥經驗， 就說：&ldo;小鬼，不怕！&rdo;說著，從腰間拔出手槍，一忖度僅有幾粒手槍子彈，射程也不夠， 就猶豫了一下。她見小鬼背著一支小馬槍，就順手拿過來，嘩地一聲推上了子彈。山上這時 晃動著幾個人影，似乎在那裡咋呼著要下來的樣子。櫻桃立刻選了一個坡坎，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