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什麼東西，肚子凸得象 大皮球似的，而四肢卻瘦得象麻秸稈兒；一根一根肋骨，都能數得出來。那婦女一邊喊一邊 追著，說：&ldo;官長，舍給我件衣服吧，我的孩子快凍死了呀！&rdo;周恩來看她實在可憐，就回 過頭說：

&ldo;小興國！包袱裡還有衣服嗎？快給她一件。&rdo;

&ldo;都是軍衣，還綴著紅領章呢！&rdo;小興國遲遲疑疑地說。&ldo;不管什麼吧，&rdo;周恩來把手 一揮，&ldo;先給孩子擋寒要緊。&rdo;

小興國這才向後跑了幾步，從棗紅馬馱著的馬褡子裡摸出小包袱，取出一件上衣，掂在 手裡，嘟嘟噥噥地說：

&ldo;我看你穿什麼！&rdo;

周恩來裝作沒有聽見，接過軍衣，給孩子蓋上。那個婦女眼淚刷刷地流著，一連聲說：

&ldo;謝謝官長！謝謝官長！&rdo;

&ldo;不要叫&l;官長&r;，我們是同志！&rdo;

小興國一聽她叫官長就彆扭，便立刻糾正她。一直走出很遠，小興國回過頭，還看見她 舉著孩子，帶著嗚咽喊著：

&ldo;謝謝紅軍！謝謝同志！&rdo;

隊伍離開鎮子，又行走在那蒼黃的山谷裡。小興國一直皺著眉頭不說話。周恩來瞅了瞅 他，問：

&ldo;小鬼，你在想什麼心事呀？&rdo;

&ldo;我在想：這就是貴州嗎？&rdo;

&ldo;噢，是的，這就是貴州！&rdo;周恩來點了點頭，感情深沉。

下午，周恩來和幾個騎兵趕在中央縱隊之前來到黎平。他們在東門外下馬，看見城門外 站著兩個紅軍哨兵，還有一個帶班的幹部，頗為威武。這個幹部一見周恩來，立即發了一聲 口令，兩個哨兵很有精神地行了一個持槍禮，還對周笑了一笑。

&ldo;你們是昨天晚上進城的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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