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彭軍團長，你是不是參加過一個會理會議？&rdo;&ldo;參加過。&rdo;彭德懷答道；一面心中暗 想：&ldo;他為什麼要問這個？&rdo;

&ldo;你那次處境不大好吧？&rdo;黃超閃著一雙機靈的眼睛。

&ldo;處境？什麼處境？&rdo;

彭德懷對這位年輕人提出的問題感到意外。

黃超笑了笑，說：

&ldo;一個人遭到不白之冤，總是叫人不愉快的。&rdo;

彭德懷帶有幾分粗野地望了黃超一眼：

&ldo;無非是受了一點批評，這在我們黨內也很平常。&rdo;&ldo;批評自然是常事，&rdo;黃超笑著 說，&ldo;如果太不公平，也會叫人沮喪。&rdo;

&ldo;沒什麼！&rdo;彭德懷緊接上去，&ldo;仗沒有打好，有點右傾情緒，受點批評，這是很自然 的。&rdo;

說到這裡，彭德懷盯住黃超：

&ldo;怎麼，你要了解會理會議？中央給你談了？&rdo;

黃超漲紅著臉說：

&ldo;不不，我只是隨便問問。……張主席是很知道你的，也很關心……&rdo;

彭德懷木著臉，沒有表情，冷倔倔地捅出一句：

&ldo;我們過去沒見過面。&rdo;

黃超的勇敢進攻受了挫折，傷了幾分銳氣，為了完成任務，不得不繼續鼓勁。他眼珠轉 了幾轉，便改了話題。

&ldo;一、四方面軍會合以後，確實力量大了。但是戰略方針還要正確。如果這方面發生偏 差，兵力再大也不行。&rdo;

彭德懷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

&ldo;黃秘書，你看怎麼才算正確？&rdo;

黃超不免有點尷尬，帶著幾分忸怩地說：

&ldo;不是我看，是張主席考慮：還是南下才是上策。他曾跟我說，&l;欲北伐必先南 徵&r;。&rdo;

&ldo;那是什麼情況？&rdo;彭德懷輕蔑地一笑，&ldo;那是諸葛亮鞏固蜀國後方的辦法。我們現在 連根據地都沒有，哪裡有這樣的後方？&rdo;

黃超捱了一棒，心裡已有幾分惱怒，但在這個威嚴人物的面前，畢竟不敢放肆，就客氣 地反駁道：

&ldo;彭軍團長，北進也不那麼容易吧，胡宗南是蔣介石的嫡系，武器裝備是最精良的，戰 鬥力很不一般。還有馬家軍的騎兵，不僅裝備好，而且訓練有素，每人一把大馬刀，在草原 上跑起來簡直象……&rdo;

彭德懷臉有慍色，立刻打斷他：

&ldo;你是叫他們嚇昏了吧！&rdo;

黃超滿臉通紅。沉了一下，繼續爭辯說：

&ldo;對形勢的看法是需要冷靜、客觀才能得出正確答案的。張主席多次說，當前蘇維埃運 動已經處於低潮。這是不能不承認的。張主席還告誡說，如果我們共產黨人仍然不能從 &l;左&r;的軀殼裡解放出來，這將是我們這一代最大的悲劇。&rdo;

彭德懷有些驚訝，面前這個黃口乳子竟敢放肆地冒出這種宏論！他厭煩地把頭歪在一 邊，下嘴唇撅著，兩個嘴角彎成了一個彭德懷式的弧線，不作聲了。

黃超覺得自己有點操之過急，就站起來，對著樓梯口叫：

&ldo;警衛員！把東西拿上來！&rdo;

原來他帶的兩個警衛員等在樓下，這時聞聲走了上來。一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