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有眼啊,這個老傢伙到底走到我前頭了,以後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大哥,還是不要大意!”許正維雖然也是高興,可是他做事向來深思熟慮,想的周全,許誠言倒是繼承了他的這一點,“白老頭是死了,可是青幫還在,他的那些門生弟子還在,要是有人還要拿你生事,對我們都是大麻煩,還是要小心一些!”
雷泰一聽也覺得有理,自己高興的未免太早,如今他已經不是當年一身武藝,意氣奮發的武術名家,而是一個已經殘廢,只想著安度晚年的糟老頭子,對方要是真有心為難,自己根本沒有半天抵抗的餘地。
這麼一想,原本已經活泛起來,想要回舊時家園尋訪一番的心思,又沉寂了下來,再說他在天津早就沒有了親人,唯一的師弟韓昌,當年就已經絕了來往,這麼多年沒見,只怕彼此都認不出來了,也沒有什麼意思。
而且他現在託身許家,如果只是自己的安危也就罷了,如果再連累好友及其家人,那絕不是他想看到的。
想到這裡,他把手一揮,道:“你放心,我這把年紀了,吃飽了睡,睡醒了吃,什麼也不想,只要平平安安過日子就好!”
許正維見雷泰這麼說,也就放下心來,他確實對那些青幫心存顧慮,這些人都是好勇鬥狠的亡命之徒,自己一家人在天津安身不易,真的經不起半點風浪了,所以才提醒老友,免生事端。
他笑著說道:“不過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中午我們多喝幾杯,好好慶祝一下。”
雷泰欣然同意:“好,多喝幾杯,這麼多年了,總算去了一塊心病,是該高興高興了!”
於是許正維叫來傭人,讓他們準備些酒菜,自己和雷泰接著閒話家常,因為心情大好,兩個人聊的很是高興。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外面的院門又被推開,許正維的夫人帶著一雙兒女,還有兩個傭人走了進來。
如今許家的人口不多,滿打滿算,也不過十幾個人,除了許正維夫婦,還有二女兒許雅蘭,小兒子許誠廷。
家裡的傭人也在逃離晉南的時候大多遣散了,只剩下幾個跟隨多年,忠實可靠的,遠不是當初在晉南,出入都是前呼後擁的一大群。
不過許家人除了許正維之外,其他的人現在都更喜歡天津的生活,這裡的一切都繁華似錦,豐富多彩,遠不是晉南可比。
許夫人原本也是富家千金,容貌氣質自然出眾,又保養得當,看上去相比丈夫要年輕不少。
女兒許雅蘭,也已經二十歲了,酷似母親,容貌秀麗,一身西式裙裝,越發顯得亭亭玉立。
兒子許誠廷,也滿了十八歲,身材高瘦,雖然略顯青澀,但也是陽光開朗。
許雅蘭和許誠廷目前都在租界裡的一所大學讀書,今天是休息日,許夫人帶著他們去附近的百貨公司買些衣物,這才剛剛回來。
女人的感覺總是敏銳,許夫人一進門就看丈夫的臉色喜悅,就連一向都不苟言笑的堂哥也是喜在眉梢,這在平時可是少見,於是開口詢問道:“大哥,正維,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高興,是有什麼喜事嗎?”
雷泰因為要隱藏行蹤,當初是以許正維遠房堂哥“許正山”的身份投靠許家的,除了許正維之外,就連許夫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不過許夫人也是個聰明人,心中雖然有疑問,但只要丈夫不說,她也就裝作不知道,所以一直稱呼雷泰為大哥。
許正維一聽,點頭笑道:“確實是有好事,大哥打聽到一個分別多年的好友就在天津,準備找時間去看看,中午說是要喝幾杯慶祝一下,正說著你們就回來了。”
許夫人一聽,不禁有些失望,如今她最惦記的,就是失散多時的長子許誠言的下落,為此她不止一次的埋怨丈夫,不應該把孩子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