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許誠言對雷泰的往事知之甚少,也不知那位仇人的情況,也許韓昌真是有顧慮。
許誠言想了想,看得出來韓昌這個人不好勸,自己空口白牙也難以取信於人。
而且他知道,如果韓昌真的和雷泰有聯絡,也不至於過得如此窘迫,多半是還沒有雷泰的訊息,看來尋找家人,還是要有很長的路要走,沒有那麼容易。
“你怎麼還不走?我這裡不留客,對了,把你的錢拿走,無功不受祿,我老頭子這點骨氣還是有的!”
韓昌看著許誠言遲遲不去,杵在那裡不動,不禁皺了皺眉,再次催促他離開。
許誠言也沒有生氣,不僅沒有收回鈔票,反而又掏出一把鈔票,和之前的放在一起,不過這次的鈔票顏色花綠,赫然是一沓子美元。
在天津這個大都市,美元的認同更高,百姓們都明白英鎊美元都是比黃金更堅挺的硬通貨,這麼多美元放在眼前,任誰眼皮子也要跳一跳。
韓昌詫異地看著許誠言:“你這是幹什麼?我都說不認識什麼雷泰,咳咳……給錢也沒有用,快拿走…咳咳……”
許誠言笑著解釋道:“我知道您有顧慮,這樣,我也不是白給您錢,就當是一筆報酬,等萬一有一天,你見到了我要找的人,給他帶個話,就說他的徒弟正在找他們,也順便替我給他們也報個平安!”
說到這裡,他從兜裡掏出紙筆,把自己姓名和在太原的住處寫了下來,放在小桌上,繼續說道:“到時候把這個地址給他,願不願意聯絡我,由他們決定,老先生,我知道您有顧慮,現在您什麼也不用說,真要是有那一天,就請您傳個話,如果沒有……,如果沒有也不讓您白忙活,這些錢您留著養老,等我有機會來天津,再來看您!”
說完,許誠言轉身就走。
“等等!”身後傳來韓昌的聲音。
許誠言趕緊轉身看向韓昌。
韓昌此時已經坐起身子,臉色有些猶豫,然後招手道:“你回來吧,我和你說一說清楚。”
許誠言心中一喜,看來自己的做法讓對方打消了顧慮,態度也有所轉變,他趕緊又坐了下來,靜靜等候。
“咳咳……”
輕咳了幾聲,韓昌深吸了一口氣,噪音低沉的說道:“我確實有一位姓雷的師兄,不過他不叫雷泰,叫雷鎮山,二十多年前是天津有名的武師,您說的應該是他!”
雷鎮山!沒錯了,“泰”為山中至尊,五嶽魁首,古時封禪,鎮壓群山,這是換了一個叫法。
許誠言趕緊追問道:“那您有沒有他的訊息?”
“沒有!”韓昌搖了搖頭,“我們已經二十多年沒有音信了,老實說,我和你師父雖說是師兄弟,可是關係一直不好,他就是回來,也不一定會聯絡我。”
原來韓昌和雷鎮山是一師之徒,都是一位姓高的老武師教出來的徒弟。
不過韓昌和雷鎮山不同,他是由父母帶著他上門拜師,算是高武師的門徒。
而雷鎮山是高武師從小養大的孤兒,一直帶在身邊當兒子養,是將來還要給高武師養老送終的兒徒。
兩者之間親疏遠近自然就不同了,高武師對雷泰是毫無保留的教授,衣缽相傳,對韓昌就差了不少,多少都藏了一手,就比如飛虎爪的絕技,就只教了雷鎮山,沒有教給韓昌。
對此,韓昌心知肚明,自然不服氣,再加上雷鎮山的脾氣秉性也強勢,所以師兄弟之間相處的並不好。
後來高武師去世,他們兩個人也各自發展,雷鎮山仗著一身的硬功夫,很快在天津武術界打出了名聲,不到三十歲,就成為天津衛有名的武師。
韓昌沒有上擂臺,但是進了跤場,一身的好功夫,成為了當時有數的把頭,也風光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