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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三.手足

你同享啊……阿姐,你知道嗎?當教主傳我這一招時,他描述著勞宮穴中招的症候:輕時心痛、心悸,重至癲狂、癇症。我差點笑了--不就是我無時無刻不在體驗的滋味嗎?而這些,不正是你送給我嗎?”

萬箭穿心,不過如此。桃花正放,她已經分辨不出是實質的疼,還是這番誅心之言的摧折。

“當然,不止是你。”謝釅的笑忽然冷了下來,面色又變得難看了:“不過別急,總要一個一個來的……”

“小縉,也是你所殺,對吧?”

見當此境地,顧柔居然還能管中窺豹、不減思謀,謝釅倒是有些意外。他迸發出開懷的大笑,大方承認:“沒錯,在這方面,阿姐從不讓我失望。”

雪瘋狂燃燒,二人一跪一立,卻與適才情形相反。那迅速凝結的血色又添了顧柔的心頭熱氣,一再催發生機。

這是他曾最懼怕的顏色。

可現在的他,卻實在是沉醉其中。

“殺了我後,接下來呢?”顧柔咬牙強忍紅英摧發的劇痛,竟慢慢站了起來,專注地望著謝釅,眼中不知是何種情緒:

“下一個,是江朝歡,還是教主?”

婚宴的血幕漸漸與眼前場景重疊,謝釅舔了舔嘴唇,仍能從口中感受到一股血腥氣,是自那天起,就再沒消散過的味道,也是他現在唯一能感知到的滋味。

“……你能做到弒父的程度?”

覷著顧柔懷疑的神色,他皺起眉頭……原來她還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啊。他歪著頭靠近,與顧柔認識以來的那個人已經沒有一點相似之處:“聽著,我只說一次。”

“顧雲天,不是我父親,你,也與我毫無關係。我從來都是謝釅、是謝桓的兒子,記住了嗎?”

“噗嗤”一聲,是顧柔反而笑了。她看了看開在手心的花,正綻放出極致的華彩,可下一瞬,就倏然凋謝飄零,杳然無蹤。

他,也當真是小覷了自己啊。

“我以為你會想明白的,可惜了。”顧柔緩緩揚起手掌,臉上猶是遲疑的神色。那朵桃花不再迴圈往復開落,因為以謝釅的功力種下的折紅英,她自然能拔除。甚至剛剛,也只是故作驚慌拖延時間,以稍稍恢復些氣力。

太行山腳初遇的一幕不約而同浮現於兩人眼前。

本不打算再信任任何人的謝釅,在那一天就暗暗發誓,如果這次接近的女子也是在耍弄他,他一定不會放過。無論她是誰。

但,三番五次的調查均無問題,他已經準備試著去接受、去重新學習如何相信……結果只是又一次的背叛與謊言。

夠了。

真的夠了。

兩人皆這樣想著,一道掌風傾壓而下,顧柔蓄滿內力的一擊直取謝釅心口,再不留情!

然而,真氣激嘯,下一瞬被擊飛出去、又重重摔落的人影,卻是顧柔。

“阿姐,如果不能確保一擊必中,我怎敢輕易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