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勢力之間,明爭暗鬥,糾紛不斷,並有越演越烈之勢。
潘毓貴雖然背靠著土原敬二這座大靠山,可是畢竟遠水解不了近渴,面對本地勢力的瘋狂反撲,實在是捉襟見肘疲於應付,尤其是這段時間,他開設的多家嗎啡館,都被青幫混混們上門打砸,搞的都無法正常營業,現在又幹脆組織人馬,堵在市公署的門口示威,簡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當然潘毓貴在本地也不是一點勢力沒有,首先就是天津特高課,這是他最堅定的後臺,天津特高課課長鈴木英助大佐和潘毓貴更是多年的好友,於公於私,都是無條件的支援潘毓貴。
其次就是潘毓貴有當年組建便衣隊的經歷,這支便衣隊都是天津日本租界裡的無賴混混,雖然後來大部分都被遣散,但還是留下了一些骨幹,如今又死灰復燃,所以在日本租界裡,潘毓貴還是有一些可以動用的人手。
只是這些人一出了日本租界,就沒有了和青幫抗衡的能力,潘毓貴目前只能寄希望於特高課出面,把外面的這些示威人群驅散,不然這臉面上太難看了。
而這個時候,一直跟蹤監視潘毓貴的許誠言,正坐在市公署外面街道旁的一家咖啡館裡,守在靠窗的座位上,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沒想到在天津抵制潘毓貴毒品貿易的,不是真正受害的天津市民,反而是眼前這些流氓混混,而且組織嚴密,搞的場面這麼大,就連一旁的憲兵和警察都在推波助瀾,一場狗咬狗的鬧劇,真是一場又滑稽又可笑。
這時耳邊又有顧客相互議論,有人說:“這一下可有好戲看了,潘溜子都被人堵在門口罵街了,你說會不會狗急跳牆,讓日本人出面抓人吶?”
“抓人,誰來抓?你沒看外面這些人都是什麼人?那個高個的,是候三爺身邊的打手麻桿,那個穿黃衣裳的,是碼頭六爺手下的人,還有那個扛旗子,叫的最歡的,那不是開澡堂子的崔八嗎!
這些人都是白老頭,白爺的人,那白爺是什麼人?橫踩黑白兩道,和警察局的劉猴子好的能穿一條褲子,就是憲兵隊也要讓他三分,你看鬧了這麼久,日本人出面了嗎,都在看潘溜子的笑話呢!”
“是啊,還是您眼光準,這場戲呀,還有的看呢,咱們正好瞧個熱鬧,這比唱戲的有意思!”
“要說著潘溜子,當年在這天津衛也是一號人物,可是這去了北平,就不認人了,回來趾高氣揚的,聽說誰都不給面子,這不,吃了虧了,我就說,在咱們這裡,還的是白爺和袁三爺說了算,別人都不好使……”
許誠言聽著耳邊議論,知道今天也難有收穫了,熱鬧也看夠,他便叫來服務生,結了賬,起身離開,邁出走出了咖啡館。
此時街道上都是人,許誠言順著牆根慢慢擠出了人群,正準備離開,突然就聽身後一聲喊:“你站住!就是你!”
許誠言一愣,轉身看去,只見一個手臂上吊著繃帶的男子,另一手拿著小旗子指著自己,眼神兇狠,緊緊盯著著他。
許誠言眼力極好,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此人正是前幾天在火車偷自己行李的那個竊賊混混,只是現在換了一身裝束,打扮的人五人六,混在人群裡搖旗吶喊。
這時,這名混混和許誠言四目相對,也確認了許誠言就是差一點把自己踩廢了的那個人,馬上對身邊的人招呼了幾聲,一起向許誠言追了過來。
這些人都是青幫裡的混混,打架鬥毆是常有的事,同夥招呼一聲,自然是一擁而上。
許誠言心裡暗叫不好,這麼多人,他就是長了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擋的過來,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於是他根本不敢停留,轉身就跑,這夥人在後面也是緊追不捨。
許誠言的身手敏捷,腳下跑的飛快,可是他卻不如對方熟悉地形,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