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難的點點頭，“我是有這個想法，但你是九阿哥的生母，關鍵還要看你的意見。”

布木布泰微微一笑，只是是那笑容苦澀異常，“我一切都聽姑姑的。”

哲哲知道，布木布泰這就算同意了，她看著布木布泰，臉上帶著無奈和歉意，“布木布泰，委屈你了。”她心裡知道，布木布泰委屈的又何止這件事。她嫁給皇太極十年有餘，在皇太極稱帝時已經生下了三個女兒，按理說是應該有一個尊貴的位分的，可是她們姑侄三人，她自己做了皇后，哈日珠拉被封為東宮正妃，斷沒有讓她們姑侄三人都位列高位的道理，為了維持後宮中來自各部的妃子的平衡，只能讓布木布泰居於五宮最末的次西宮。作為姑姑，她雖然心疼她，在大局面前，卻也無可奈何。

九阿哥的小手動了動，換了一個姿勢，睡得仍舊香甜，布木布泰幫九阿哥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看著他粉嫩的小臉兒，說道：“姐姐剛失了八阿哥，我相信她會好好照顧九阿哥的。”想到八阿哥的死，布木布泰低下頭，“只是，我對不起姐姐。”

哲哲面色一沉，說道：“以後這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後悔也沒有用，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讓皇上和哈日珠拉從痛苦中走出來，還有就是好好的教導九阿哥。”逝者已矣，她們已經失去了八阿哥，九阿哥不能再有任何意外了。

“依姑姑看，該什麼時候向皇上和姐姐提呢？”

哲哲想了想，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再過些天吧，八阿哥剛過世，總得讓哈日珠拉緩一緩。”哲哲也是做母親的，她自然知道，別人的孩子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孩子，讓哈日珠拉接受九阿哥，還得先等她的喪子之痛有所緩和才行。

布木布泰點點頭，說道：“一切但憑姑姑安排。”

哲哲走後，一直站在布木布泰身邊一言不發的蘇沫兒問道：“格格，你真的要把九阿哥過繼給宸妃嗎？

布木布泰沉默著點點頭。

“格格，你捨得嗎？“蘇沫兒看向還在熟睡的九阿哥，孩子是額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她怎麼捨得將九阿哥交給別人撫養呢？雖然宸妃是布木布泰的姐姐，關雎宮和永福宮也就只有幾步路的距離，可是畢竟不比自己帶著放心啊。

布木布泰抬起手，愛憐的撫摸著九阿哥的小臉兒，“捨不得又能怎麼樣呢？跟著我這樣的額娘，他能有什麼樣的前途啊？你又不是沒有看到雅圖和阿圖，她們想見皇上一面，讓皇上和她們說一句話都難，我可不想九阿哥也像他的姐姐們一樣。”

蘇沫兒說道：“阿哥和格格自然是不同的。”

布木布泰悽楚的搖搖頭，“能有多少不同呢？若不是看皇上對八阿哥那麼寵愛，我都不知道皇上也有父愛，我本以為八阿哥不在裡，九阿哥就是宮裡地位最尊貴的皇子，皇上一定會想愛護八阿哥那樣愛護九阿哥，可是看來是我錯了，皇上寵愛八阿哥，也許只是因為他是姐姐生的兒子。”

蘇沫兒心疼的看著布木布泰，說道：“格格這樣為九阿哥籌謀，九阿哥將來長大了，一定好好孝順格格的。”

布木布泰衝著九阿哥一笑，“但願他將來能明白我的苦心吧。”她與他母子相處的時間不多了，她一定要好好珍惜這段日子。

…

八阿哥夭折一個多月了，哈日珠拉的精神仍舊委頓，好在能吃一些東西了，精神好的時候也能和皇太極、哲哲說幾句話，或者去花園裡走一走。

皇太極對宮裡的傳言有一些瞭解，有人說是九阿哥剋死了八阿哥，也有人說八阿哥死後捨不得父母，投胎到了九阿哥身上，皇太極去永福宮看過九阿哥，長得的確和八阿哥很像，只是對九阿哥，他終是沒有對八阿哥那般親切。

這天，皇太極正在書房看走著，哲哲帶著博雅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