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能唸書啊,還是要念一些比較好。俗語說‘三代不念書,放出來一籠豬’,讀了書的人他就不一樣啊!你們瞧槐子跟青木,就比舊年老成不少。”
黃大磙子聽了,停住手中的釘耙,愕然地問道:“照你這樣說,咱家可是好多代都沒人唸書了,那不都成豬了?”
頓時地頭上笑聲一片。
趙三呵呵笑完了,安慰黃大磙子道:“你家小四兒不是在上學麼?他識了字,家來不就能教你們了?將來還能教兒子哩。我家石頭每日都教我認兩個字。不怕你們笑話,我瞧見那彎彎扭扭的字,頭就發昏,心也發慌。這小子嚴的很,一定要我認得了,才放過我。老子不如兒子嘍!害得我最近都不敢訓他。”
大家哄地一聲又笑起來。
李長星忍著笑道:“三叔,你就那點出息?石頭就是再能耐,那也是你的兒子不是?”
趙三心有餘悸地說道:“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可這小子現在說話,一套一套的,老是‘子曰子曰’的,咱聽得一愣一愣的,聽不明白也不好問他。你說還咋訓他?”
青木和張槐實在是忍不住了,拄著鐵鍬笑得直喘氣。不過,想想小石頭那機靈勁兒,怕是真的這麼對他爹。
趙大嘴問道:“‘子月’是啥意思哩?月亮?讀書人總是談月亮、花草啥的,咋不說說稻子哩?”
青木和張槐聽了愕然,不等他倆說話,趙三就一副教導的樣子對他說道:“不是月亮,這‘子曰’是說話的意思。說話就叫‘曰’,不信你們問青木和槐子。”
大夥全望著青木和張槐,李長星道:“槐子,你往後還是跟我說‘說’好一些,要是你說‘曰’,我可聽不懂,沒準不睬你哩。”
青木跟張槐也是無奈,他倆也不過唸了半年書,如何能講清這語言文字的規矩,何況還是對一群大字不識一個的鄉民解釋?只得胡亂地說夫子就是這麼說的。
鄭長河嘆口氣道:“總歸唸書是好的。村長唸了些書,你瞧多能耐,那就跟咱不一樣。”
眾人連連點頭。
趙大嘴使勁一釘耙下去,“鐺”一聲,濺起幾粒火星,他忙低頭刨了刨,只見下邊全是石頭和磚頭,便“咦”了一聲道:“咋還有青磚哩?這麼多石頭?”
旁邊的李長明忙過來問道:“挖了啥?不就是石頭麼,有啥好大驚小怪的?”
趙大嘴直起腰說道:“這還有磚頭哩?這荒地裡哪來的磚頭?別是下邊埋了啥東西吧?噯喲,要是挖出了金元寶,青木,那你可要分一個把我。”
眾人正圍過來瞧熱鬧,聽了這話又是一陣大笑。
黃大磙子樂呵呵地說道:“你這娃子,真是‘吃了五穀想六穀,睡到床上想媳婦’,盡做白日夢哩。這片地從來就是荒地,又沒住過人,誰把金元寶埋在這?”
李長星故意道:“那可不一定。說不定這下邊埋了個大官兒,棺材裡放了好多金元寶哩。大嘴,使勁挖,準能挖出點啥。”
鄭長河笑道:“買這地的時候,都瞧好了,連個墳包也沒有。要是有大官的墳,還能沒人管?”
趙大嘴也曉得眾人開玩笑,憨笑道:“我不就是瞧見有磚頭覺得奇怪麼。這地方有石頭正常,有磚頭不奇怪?”
李耕地笑道:“這塊地好幾十年前是埋過人的。後來他家搬走了,連這祖墳也遷走了。這磚頭想是那墳地留下的。”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李長星惋惜地說道:“要是不遷走,說不定大嘴就能挖到金元寶。”
李耕地笑道:“要是不遷走,咱們挖人家祖墳,人家還不來拼命?”
這些人在地頭忙碌不停,菊花跟楊氏在家忙碌不停。
因還是正月,農活也不多,劉小妹就跟她娘說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