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仍不置可否,也看出眼前這些人的眉目中的求戰之意。倒是樂見其成,軍伍之中便是如此。若是全都老老實實的聽命,有如綿羊,反倒需要擔憂。
正欲言語,卻只聽遠處,驀地傳出一聲清嘯。一道血光煞氣,在兵營之內沖天而起,把眾人的視線。全數吸引了過去。
尹陽的眉頭微挑,而後就又平復了下來:“是宗原——”
語音落時,宗原的身影,果然從遠處一處帳篷中重出。手提著一杆血色大戟,也到了宗守的面前。
眸中開始時還微現血意,可瞬即之後,就又淡去無痕:“君上,宗原幸不辱命!這門輔修心法,已然成了,”
宗守聞言一笑,他也猜測,這傢伙破關之時,便在這兩日之內。
宗原修行,是以雷系的功法為主。與血騎殺並不相合,所以宗守,一直沒令他修行這門輔修心決。
直到三月前,成黑白二洞法相,又觀太初之核,有所領悟。才將這門與吞天元化,頗有相通處的功決,稍做改良。
宗原用的雖是槍,可戟乃是從戈演化而成,而槍也起源於戟,由戟簡化而成。本就有相通之處,用這畫戟,當可保留九成以上的戰力!
若他不在,宗原可代他坐鎮大軍——
“成了便好!也罷,你等既然一心求戰,那就如爾等所願!尹陽,遣幾個人去代我召集諸軍。血雲鐵騎,玄狐鐵騎,近衛騎,皆隨我出戰!”
眾人先是微微一怔,片刻之後,才反應了過來。先是面面相覷,眼透著不敢置信,與狂喜之色。隨即就紛紛四散,往各自的部屬,急行而去。
尹陽更是猛地一手搶過自己部下的號角,放在唇邊吹響。而後那蒼涼的號角聲,就忽然響徹天際。
一霎那和時間過後,無數的奔雷之聲,就從四面八方紛紛響起。
先是四千三百五十位血騎士,都整整齊齊的的列隊在營門之前。幾乎所有人,都眼含著興奮之色,雖是戰意昂揚,身形卻是沉穩如山。
緊隨其後,又是數萬騎軍,陸續奔騰而至。三千玄狐騎,都是銀衣銀甲,騎著銀鱗踏風獸。聲勢雖是差了血雲騎不少,可當飛馳之時,卻也氣勢駭人。…;幾乎所有成員,都是靈武雙修的先天強者,身具狐族血脈,精擅脈幻術。便連身上的兵甲,也是加持了幻術,一眼望去,是如影如霧,彷彿是千軍萬馬,令人幻境重生。
近衛騎則更遜色數籌,可邱為治軍有方,整整三萬騎士,馬蹄急踏,卻幾乎是同起同落,猶如一人。到得這山谷之內,也是靜靜的騎馬肅立,身軀彷彿標槍一般筆直。
虎中原與靈玄幾人,亦在其內,各自統領一軍,面上也泛著紅光,熾熱的目光,不時往宗守注目過來。
也就在著整整四萬騎軍,紛紛匯聚之後。天空中,又是幾道光華降下,正是在乾天山上潛修的幾位九階供奉。
那當先二人,正是明都烈河。方一把遁光散去,明都便已是迫不及待的,朝宗守問道:“君上!大軍集結,可是準備動手了?”
“正是!宗守準備往那上霄山一行——”
宗守笑了笑,微微頷首,而後又凝然道:“有勞二位,攜十絕穹空大陣,隨我出戰!”
明都烈河的面上,都微微一喜。對視一眼,眼眸之中,都是驚喜莫名。
幾乎忍不住,要當場大笑出聲。卻自持身份,不願在眾人面前丟人現眼,強行壓抑著,才未失態。
——等了足足三月時間,這一戰,終於來了!
宗守接著,又朝其餘幾人一禮道:“令供奉與虎供奉,可隨我同往,為明都烈河兩位供奉護法!其餘幾位,還請帶我坐鎮諸軍!”
除了宗非之外,其餘幾人都忙還了一禮。都知曉乾天山與千城盟的邊界,寬達近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