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東坡硯,還得請三爺到西門書肆走一趟。”話落,她隨即起身,對著珠兒道:“珠兒,將糕餅收起,咱們要和三爺到書肆品嚐。”
“這些都是東坡硯。”來到西門書肆,站在一列硯臺前頭,西門祖一臉苦笑地指著為數不少的硯臺。
“嗄?!”慕容真傻眼地瞪著一排硯臺。“這些都是?”
這是怎麼一回事?東坡硯不是老爹的珍寶嗎?既是珍寶,怎可能會出現這麼多?而且,這些硯石瞧起來壓根不起眼啊,不就是一般尋常的硯臺罷了?
“是啊,全都是東坡硯。”她苦笑了下。
“可是……”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先聽我說吧。”西門祖走向前,隨手抓起一隻硯臺。“這硯臺是打安徽府婺源縣來的,其名叫歙硯,而為何叫歙硯?那是因為這硯石的開採地就在婺源歙溪旁,其聲如銅如磬,其質細膩如膚,其色如鐵,正因為如此,所以又稱為青龍尾硯,也可稱為龍尾硯。”
“嗯哼。”然後咧?“可你不是說,這些硯叫做東坡硯?”
怎麼又突然跑出個歙硯,還有什麼龍尾硯,她不會是在要他吧?
“是啊,正因為大文豪蘇東坡向來愛龍尾硯成痴,所以龍尾硯也稱為東坡硯,三爺打淮陽來,應該是聽過此種傳聞的。”
“我……”說來慚愧,他雖是淮陽出身,可他一滿十六,便幾乎都在江南走動,根本沒留意那些傳聞?
再者,他根本不喜歡這些玩意兒,就算有人提過,他也記不住。
“這些應該不是三爺欲尋之寶吧?”她試探性地問。
“應該不是。”雖說他也不知道他要找的東坡硯到底是什麼模樣,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爹的珍寶絕對不是如此庸俗之物。
“我想也是,正因為如此,昨兒個聽三爺提起東坡硯時,我才會微愣了下,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頓了頓,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他的神色,道:“不知道三爺是否有什麼線索,比如硯石之外貌或者是材質?”
“我並不清楚。”他要是知道就好了。
“這樣啊,如此看來,要找到那件珍寶,恐怕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也許就連她也真幫不上什麼忙了。
“可除此之外,你沒聽說過其他的東坡硯嗎?”難道東坡硯就只有她方才提到的那一種?
西門祖苦笑搖頭。
他不禁也輕嘆口氣。也對,爹向來低調,對於喜愛之物從不炫耀,更不曾展現在多人面前,她沒聽過,也屬正常。
只是,這麼一來,他可就頭痛了。
呿,什麼東坡硯,老爹沒事弄這些鬼東西出來做什麼?
自己的寶貝不收好,沒事擱在外地,還要他們去尋,實在不太像是爹的作風。
思及此,他不禁微挑起眉。
想他慕容家的產業遍佈大江南北,哪裡需要再去尋寶?究竟爹要他們去尋寶的用意是什麼?
他斂眼思忖,聯想到二哥和小悠在尋寶之後皆迎娶了美嬌娘,其實小悠也尋到了寶,可他卻因為某些因素而將寶物易主,但不管如何,他確實也娶了妻,還是他主的婚哩!
“祖兒。”突地有人走到身旁,無視他的存在繞向西門祖。
“其秀,你怎麼跑來了?不怕你娘又要罰你?”西門祖斜眼看向來人。
“不會,今兒個人多熱鬧,我娘肯定會以為今兒個出書了。”段其秀輕揚著唇,眉清目秀的臉漾著濃濃的笑意。“如何?今兒個送到西門府的栗子芙蓉糕味道如何?還順口嗎?”
“還不錯。”她答得漫不經心。
“只有還不錯而已?”段其秀不禁發噱。
“客人沒嫌難吃,自然就是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