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俱裂,猛的磕頭,卻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
“朕問你們話,還不回答,信不信朕馬上砍了你們的腦袋!”這個女人就這樣走了,難道就沒一個人知道?她想去哪?她到底有什麼用意?這一刻,朝烈帝頓覺心煩意亂,想立馬把那個人抓住,好好審問一下。
看到皇上緊握的雙拳,以及發青的俊顏,燕兒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張了張嘴,發出輕顫的聲音道;“回……。回皇……。皇上,奴婢剛剛在睡著的時候,隱隱約約看到有個人影從這邊晃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娘娘……”
朝烈帝驀地沉下臉,揪住燕兒的胸口,危險的眯起眼眸,冷冷道:“往哪?”
燕兒嚇得大叫一聲,然後朝門外一指,待朝烈帝鬆開時,她便暈了過去。
朝烈帝無視眾人,冷冷的撇了一眼那個位置,沉聲道;“不許跟過來,朕要親自看看那個女人,想做什麼。”
語罷,他如狂風暴雨般,沒有絲毫徵兆,就追了出去。
是的,女人你要是敢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那麼,他一定會讓你後悔無窮的。
……………………。。
風起,荷塘裡起了絲絲漣漪。
池裡的荷花此刻正竭力的綻放,矗立在湖心,朵朵千姿百態,潔白無暇,像水晶一樣純潔。雖然,有的才只有一個青裡泛白的花苞,卻是嬌羞欲語,含苞欲放;有的只開了一半,一些花瓣散下去,另一些簇擁在花蕊旁,猶如一位衣衫未整的美人;那些全開了的,像一個個穿著潔白素淨的衣服的姑娘在翩翩起舞。
這些荷花很美,它們不像牡丹一樣雍容華貴,不像梅花那樣迎寒吐芳,也不像蘭花那樣小巧清秀。它們有著獨自的芬香與不同。從小,秦若九就很喜歡荷花,喜歡它們那亭亭玉立的姿態,更喜歡它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高風亮節。
可是如今,自己卻骯髒成了這樣,還有資格在喜歡它們嗎?
她倚在憑欄上,眼中充滿哀傷,淡淡的月光灑在那些花瓣上,美得銀光閃閃。她的淚,也由此落下。
暗處,長亭的另一端,是一位白衣如玉的絕美男子。他靜靜的站在那裡,黑色的披風隨著風而擺動,他有著透明如雪一樣的白皙肌膚,清淺剔透如琉璃一樣的褐色眼眸,揉在一起卻是令人甘心情願墮落到地獄的迷亂。他就是康慶國的九王爺——康音。
是的,至秦若九流產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靜靜的守在鳳儀宮的殿外,為了不讓皇兄知道,他一人躲在花苑裡一天一夜。
不知為何,他擔心她。從她被他抱起的那一刻,雖看不到她的容顏,但她的眉眼日後已經是他熟悉到閉上眼睛都是清晰的,他知道自己已經深深的陷下去了。
兩個月來,她們不曾交流,不曾見面,卻用著笛聲琴間互訴衷腸,那是一端什麼也無法橫跨的純真情感,那是一段誰也阻止不了的心靈交換。
所以,就算是沉倫,就算她是自己的皇嫂,他也願意為她不顧一切。因為,只有這一刻,他才知道,他死寂了多年的心,終於有一絲跳動。那是活著的感覺,那是心痛的感受。
看著她,像一抹飛花一樣,嬌弱的從鳳儀宮走出來,哪怕是夜半,他的心也因她“砰然——”鼓動。
他毫不猶豫的追著那抹背影出來,卻見她一路哀傷行走,他多想上前抱住她,給她一絲溫暖與安慰。但他卻又害怕自己這樣的唐突,會傷害了她。
皇兄是那樣霸道,自私,只要是他認定的東西,哪怕是毀了別要也不能多碰。
他並不是害怕自己,而是擔心著皇兄對她不利。
不過,這一刻,他算滿足了,只要能隔著清風明月,隔著飛花落雨,在遠處還可以這樣細細的端詳著她,那麼他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