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默然無語,轉身出了暗室,把藍一叫了進來,漆黑如潭的眼睛裡滿是陰霾:“昨晚是誰值守墨韻軒?”
“呃~”李煜宸忙求情道:“墨染,昨晚那種情況,當然都會去救火,誰還能象個木頭似地杵在這裡啊?”
現在看來,包括思親堂走水在內,這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這條攻敵所必救,先調虎離山,再乘虛而入的計謀實在是太過高明和毒辣,不能怪侍衛監守不利!
“出什麼事了?”藍一敏感地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小心地望向李煜宸求證。
“我問你昨晚是誰值守墨韻軒?”君墨染略提高了點聲音。
“回王爺,”藍一不敢怠慢,忙大聲稟報:“是藍九和藍十。”
“讓他們過來。”君墨染扔下一句,返身進了書房。
“墨染~”李煜宸復又跟了進去,猶豫一下問:“要不要把梅子叫回來?”
“叫她做什麼?”君墨染倏地抬頭,頗為不悅。
“呃,”李煜宸比劃了一個手勢:“不是你說的,上次宮裡失竅,她只用一點硃砂,就找出了盜書賊的指模,從而以最快的速度鎖定了嫌犯嘛?我就想,讓她幫著找找,會不會快一點?”
“此一時,彼一時,二者不可相提並論。”君墨染神色冷竣。
宮中失竊或許與江秋寒無關,但是會處心積慮到他的書房來盜畫之人,除了江秋寒,他幾乎不做第二人想!
更何況,思親堂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偏偏在江湄回了孃家之後才失火,要他如何想?再加上,昨晚江湄對他那拒之千里的態度,更是想起都覺窩火!
“你懷疑這件事是江秋寒所為?”李煜宸並不笨,君墨染想得到的,他當然也能想到。
“哼~”君墨染冷哼一聲,並不作答。
“不對,”李煜宸沉吟片刻,提出異議:“思親堂與忘月苑相距甚遠,就算失火也絕不會波及到梅子的安全。江秋寒沒有必要非等她回了孃家再動手,你不覺得這樣有些欲蓋彌彰?”
“江秋寒狡猾成性,誰知他是不是故意迷惑我們呢?”君墨染冷聲反駁:“之前一直無事,偏她進來之後不久就遭賊,不是她還有誰?”
“梅子雖進來過,但她並不知道暗室所在啊!”李煜宸心中焦急,不覺加大了聲音:“而且,梅子不是這樣的人!”
梅子,梅子,瞧他叫得多親熱!而且,他才與她接觸多久?為何竟對她如此有信心?甚至為了她,不惜與自己爭執!
君墨染忽地抬起了頭看他,一瞬間的目光銳利如刀,幽深如夜,殺氣騰騰。
李煜宸忽地觸到他冰冷的目光,銳利如鷹,從心底裡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好看的眉毛蹙起來:“幹嘛,要吃人啊?”
君墨染垂眸,掩去眼底的光芒。誰又知道他看似平靜的表象下,已是心懷激盪,一顆心在胸腔裡撲咚撲咚地狂跳。
他在幹什麼?站在那面的那個,是他生死與共的兄弟!
“呀,”李煜宸也覺自己太過急切,定了定神道:“事情還沒弄清楚,咱們別先胡亂猜測,還是去問問乾孃,這幅畫裡究竟藏著什麼玄機?搞不好,真是一次巧合!”
雖然,他心裡清楚,巧合的機率等同於公雞下蛋。
別聲張
“不行~”君墨染斷然否決了他的提議:“丟了畫的事,先不要告訴娘。”
猜錯了只是虛驚一場,萬一猜中,娘拼盡心力護下的東西被別人盜走,那不等於要了孃的命?
李煜宸話一出口,也知提議有些魯莽,見他反對,也就並未堅持:“不如咱們來排一排,看除了江秋寒,還有哪些人可疑?”
昨晚靖王府里人仰馬翻,與之相鄰的街坊也受驚不小。火勢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