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嫣容跺跺腳:“誰擔心了!”氣鼓鼓的先走了。
方芝娘輕嗔道:“大姐,你明知道嫣妹妹還有些擰不過彎來,小姑娘臉皮又薄,還逗她。”
方菡娘哈哈一笑,擺了擺手。
今兒尤老夫人這壽宴規模不小,處處可見來往的丫鬟,倒也不擔心什麼安全問題。方菡娘領著茉莉,沿著湖邊走著,感受著湖面上吹過來的習習涼風,腦子裡終於清明瞭些。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明明人家姓名都不知道,腦子裡卻像一團漿糊般,唯一清晰的就是方才他那隔了好遠的一眼。
現在想想,不過是無意間的一眼,也值得她這般失魂落魄的?
方菡娘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嚇了身後跟著的茉莉一跳:“大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別是中暑暈頭了。
茉莉擔心不已。
方菡娘不好意思道:“沒事,方才有些發暈,現在精神些了。”
主僕兩個說著話,一路越行越遠,前面出現了一叢鬱鬱蔥蔥的竹林,空氣中都浮動著竹子的清新香味。
方菡娘來了興趣,鑽進了竹林。
茉莉有些無奈,也鑽了進去。
結果方走了十幾步,就聽著前面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聲音有些清冷,倒是有幾分耳熟。
“……謹公子,聽家兄說你在尋一本殘局棋譜,恰巧,那棋譜幾年前因緣際會到了我手中。寶刀贈英雄,公子下功夫尋這麼一本棋譜,想來也是愛棋之人,子倩願將棋譜贈與公子……”
方菡娘聽得有些尷尬,不久前還被徐文嬌罵偷聽,眼下還真就坐實了一次偷聽。
她方要轉身走,便聽到熟悉的冷漠聲音:“不必。”
不同於尤子倩的清冷,那聲音寒入心脾,聽到耳裡只覺滿滿都是涼意。
方菡娘咬了咬唇,心道,見過這幾次了,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今日別人喚他謹公子,方知是他。
說不出心裡什麼滋味,方菡娘明明知道不該偷聽的,卻是有些邁不動腳了。
尤子倩似乎還想說什麼,姬謹行卻有些不耐了,冷冷道:“你走還是我走?”
拒絕的這般不客氣,向來心高氣傲的尤子倩哪裡受得住,她白著臉,轉身疾奔,跑遠了。
姬謹行沉默了會,又道:“出來。”
方菡娘心中一驚,這次是真有了偷聽被人逮著的尷尬心情。
剛要邁出去,卻聽見一個聲音無奈的哈哈笑著,似是從哪裡隱蔽處走了出來:“謹公子,你也太警覺了些……話說回來,你對我妹妹真是絕情啊。她不過十來歲,愛慕你而已,你就這般對她……”
原來不是自己被發現了……方菡娘剛想鬆口氣,卻又聽得姬謹行冷冷道:“我不是說你。”
他頓了頓,又道:“出來。”
方菡娘頭皮一陣發麻,然而還是有絲幻想,沒準還有旁人在偷聽呢?沒準他說的是旁人呢?
結果裝死了這麼一小會,姬謹行已然大步邁進竹林,幾步便到了方菡娘身前,冷冷看著方菡娘。
方菡娘頭皮麻的厲害,老老實實低著頭。
茉莉被姬謹行那氣勢給駭得退後了幾步,又想起來她得護著她們家小姐,顫顫巍巍的開了口:“這位公子……你,你……”
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方菡娘很是理解她。
“偷聽好玩麼?”姬謹行冷漠的問。
方菡娘動了動嘴唇,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姬謹行。
姬謹行眼神微微一凝。
方菡娘又飛快的低下了頭,答非所問道,“原來他們都喚你謹公子……我都不知道你叫什麼。”
方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