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一下子又恢復了幾分得意:“你們放心,我家老爺在京城做大官,到時候少不了賞些好東西給你們。”
呵呵,賞?
方菡娘平靜的笑了笑。
魯懷晴似是沒想到明月在此時壞事,她看了一眼明月,明月臉色微微一變,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什麼。
“我這婢女說話不太中聽,冒犯了妹妹,還請妹妹不要見怪。”魯懷晴柔聲道。
茉莉也有些生氣了:“魯小姐,你家丫鬟說話也太不好聽了些。我家小姐好心要捎你們一路,用‘賞’這個字,也太侮辱人了吧!你這一句不要見怪,也太輕描淡寫了些!”
魯懷晴見方菡娘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心裡一咯噔,知道簡單的一句道歉對方是不打算就這麼罷了的,說不定一怒之下就不捎自己了,她心裡一緊,連忙又解釋道:“妹妹不要生氣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沒有管教好明月……她是我在鄉下的繼母給我挑的婢女,我上京尋親,也只有她肯跟著來服侍我。看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平日裡她有一些小毛病什麼的,我也不太好去說她……我知道明月說話不中聽,但她也是為了我好,畢竟我們兩個小姑娘孤身在外,如果不強硬些,說不得就會被人怎麼欺負了。她一個小姑娘家家,為了我這個不中用的小姐變得這般潑辣,我又怎麼忍心去說她……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妹妹要怪就怪我好了。”
魯懷晴說的極為誠懇,甚至還落了淚,眼眶紅紅的,看上去可憐的很。
明月心裡酸澀一片,覺得主子這麼理解她,還願意為了她認錯,她明月就是為主子死了也值了。
軟心腸的茉莉方才還在生氣,聽了魯懷晴這麼解釋,她也生出了幾分惻隱。想想也是,這魯小姐生得也不錯,她們倆又是兩個女子沒有護衛。若丫鬟不潑辣些,說不得在外頭要吃什麼虧。
這般一想,茉莉連帶著看明月都順眼了幾分,看魯懷晴更是充滿了同情。
不僅僅是茉莉,連帶著幾個忙裡忙外的鏢師聽到這話也生出了幾分感慨。
彭老爹去套馬了,谷掌櫃收拾了些瑣碎,也把那些話聽到了耳裡。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方菡娘,見方菡娘神色平靜的很,看不出什麼想法,笑了笑,沒再說什麼,提著那些個零碎散件出去了。
方菡娘淡淡道:“行了,上車吧。沒有下次了。”說完,轉身先出了破廟。
谷掌櫃走的慢些,見方菡娘出來了,笑道:“原來那位明月姑娘這般可歌可泣。”
方菡娘笑道:“再可歌可泣,與我又何干?明月可歌可泣就可以口無遮攔亂說話了麼?”
谷掌櫃愣了愣,大笑道:“原來小姐心裡頭清楚的很。”
他還以為方菡娘像個普通小姑娘一樣,被那魯小姐三言二語說的軟了心腸。
茉莉動了動嘴唇,終是沒說什麼。
破廟裡魯懷晴站在原地,聽著外頭方菡娘同谷掌櫃的交談,輕輕的咬了咬下唇。
馬車再啟程時,方菡娘那架馬車上多了魯懷晴跟明月兩個人。
魯懷晴一直生活在鄉下小縣城,雖然在縣城裡也算是個官家小姐,但畢竟是在繼母手下討日子,爹又在京城任職,不在身邊。魯懷晴這官家小姐的身份就多多少少有些小家子氣了。
比如,她還從未見過內飾如此奢華舒適的馬車。
從外頭看,這馬車頂多形狀奇怪了些,倒也看不出什麼,但一進來,魯懷晴就被馬車裡頭的裝飾跟佈置給驚呆了。
驚呆了的不僅僅是魯懷晴,還有明月。
不過她的驚呆,就沒有魯懷晴那麼含蓄了,她摸摸這裡,翻翻那裡,甚至摸到暗格的拉環也想拉出來看一下。
茉莉著實有些忍無可忍了,她出聲道:“明月,喝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