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聽了一遍,竟是全都記下來了?”
方菡娘謙虛的笑了笑:“記憶力稍好些罷了。”
安平翁主感慨笑道:“若平兒也有表妹這般的記憶力也就好了。他啊,一天到晚一心就撲在兵書上,說起兵書來頭頭是道,一讓他去學點文化課業,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樣……”
安平翁主口中的“平兒”是她同平國公世子的長子,名作阮紀平的,雖然才十歲,在兵道上就展露了非一般的才學,頗有大將之風。
安平翁主不過是盼著兒子再好些罷了,方菡娘忙道:“嫂嫂快別這麼說。平兒是個領兵奇才,那可是大舅舅都曾經讚不絕口的……我平日裡都沒見過大舅舅誇過旁人。”
哪個當孃的不喜歡聽別人誇自己兒子呢?方菡娘這話聽得安平翁主心裡頭熨帖極了,她笑道:“上次父親還誇表妹,說表妹聰慧過人呢。”
平國公老夫人在旁邊聽得直樂:“你們倆啊,就變著法子互相誇吧。”
安平翁主跟方菡娘互相對視一眼,也都笑了。
安平翁主索性一股腦的將她知道的全都同方菡娘講了一遍,說完,小心的問方菡娘:“……記得如何了?”
方菡娘微微一笑:“謝謝嫂嫂,已經記得差不多了。”說罷,她又從頭到尾細細的複述了一遍,聽得安平翁主連連感慨方菡娘若是男子,當為不世之材。
平國公老夫人一臉與有榮焉的模樣,嘆道:“她娘小時候就是個極為聰慧的,若不是身子骨一直不好,沒讓她出門應酬過,名聲不外顯罷了。”
提起阮青青,平國公老夫人就有些惆悵。雖說膝下有了這般如花似玉又冰雪聰明的外孫女,但一提起早逝的女兒,老人家還是難免有幾分惆悵的。
安平翁主給兩個小女兒使了個眼色,兩個女兒知機,膩歪上去,大的給老夫人揉肩捶背,小的抱住老夫人大腿撒嬌痴纏,把老夫人給樂得喜笑顏開,親親這個親親那個,享盡天倫。
正說笑著,外頭丫鬟來報,說是安二夫人領著五少爺過來了。
平國公老夫人微微一驚,又是一喜:“白兒身體大好了?快快,請二夫人進來,別讓白兒在外頭凍著了。”
不一會兒安二夫人領著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瘦弱少年進了暖閣。
裹得真是太嚴實了,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的,兜帽圍巾暖手靴子,全副武裝的很。
若說這個家裡方菡娘見誰見的最少,那無疑就是二房的五表弟阮楚白了。
阮楚白是二房安二夫人辛辛苦苦懷上的老來子,也是二房唯一的嫡子,奈何向來體弱多病,很少出門見人。方菡娘來了平國公府之後,認親宴上阮楚白正在生病,就沒過來。後頭方菡娘倒是主動去看了阮楚白一趟,見他身子著實病弱,還要強撐著精神來招呼方菡娘,不僅僅是安二夫人心疼的很,方菡娘也是覺得內疚,遂再也沒去探過病,只是但凡得了什麼好東西,方菡娘也會惦記著這個病弱的表弟,讓丫鬟給他送去一份。
不過說起來,在芙蕖堂裡見到這位五表弟,還真是頭一趟。
“孫兒給祖母請安了。”微微有些發虛的聲音自兔子毛圍巾下傳了出來,瘦弱的少年給平國公老夫人,安平翁主一一見了禮。
“哎呀,白兒,這麼冷的天……你有這份心祖母就很開心了。”平國公老夫人嗔了一句,連忙囑咐綠鶯去幫五少爺把披風兜帽解了。
大概是兒子身體好些了,安二夫人也頗有幾分神清氣爽的模樣:“娘,白兒是個有孝心的,近來身子好了許多,就想著過來跟您請安了。”
這邊說完,安二夫人那邊又連連對綠鶯道:“哎綠鶯,圍巾別給他解了,一冷一熱的,我怕白兒再不舒服。”
綠鶯微微一愣,還是屈膝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