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芝娘也跟著姐姐停下了腳步,便見著方才擦肩而過的那個姑娘急匆匆的上了樓。
方芝娘好奇的看著對面的一主一僕。
因為跑的有些急,這個姑娘微微有些喘,偏白的膚色上罩了一層薄紅。
她雖然微微喘著,但儀態卻沒有半分毛病,一看就是大家出身——她微微笑著朝方菡娘打了個招呼:“方姑娘。”
這次方菡娘更是確定眼前這位大家閨秀是找她的了。
方菡娘有些奇怪,但礙於禮貌,還是回了個客套的微笑:“姑娘是?”
對面的姑娘便笑著解釋順便自我介紹了下:“因著從前一直在照顧祖父的病,方姑娘怕是沒見過我——我姓柳,閨名瑜君,家父長樂侯。”
方芝娘默默的想,原來是長樂侯府的姑娘,卻沒有注意一旁的秋珠在聽到柳瑜君的名字時臉色直接變了。
方菡娘面上雖然變化不大,但心裡頭卻是起了些浪。
柳瑜君,這不就是之前姬謹行護送去塞外求醫的那個姑娘嗎?!
方菡娘點了點頭,言簡意賅道:“原來是柳姑娘——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若柳姑娘不嫌棄,不如我們去雅座相談?”
柳瑜君欣然應邀。
一行人坐下後,秋珠亮了一手嫻熟的茶道,柳瑜君望著秋珠,感嘆道:“之前聽聞方姑娘在平國公府上寵愛非常,今兒一見,老夫人將身邊得力的秋珠姐姐都給方姑娘,可見傳言不虛。”
方菡娘客氣的笑了笑,倒也不跟柳瑜君兜圈子,開門見山問道:“不知柳姑娘喊住我,可有何事?”
柳瑜君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了蜷,面上仍是笑的非常和煦:“並沒有什麼事。只是早就聽聞方姑娘之名,早有相交之意,今日得以一見,便想同方姑娘認識一下罷了。”柳瑜君很是誠懇,端起茶,“瑜君以茶待酒,敬方姑娘一杯。”
方菡娘微微一笑,倒也沒說別的,很是乾脆的也端起茶,抬了抬手示意了下,微微抿了口,便放下了。
柳瑜君望向一旁乖巧坐著的方芝娘:“這位是…”
方菡娘介紹道:“這是舍妹,閨名芝娘。”
柳瑜君便又端起茶,讚道:“方姑娘姐妹二人俱是一樣的天人之貌。”
方芝娘靦腆的笑了笑,卻也不怯場,端起茶杯,還了柳瑜君的禮,輕輕喊了聲:“柳姐姐好。”
寒暄過後,一時間,屋子裡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
方菡娘卻是不怎麼相信柳瑜君喊住她只是為了同她認識一番。
畢竟…她的身份那麼特殊。前些時候,姬謹行還為了眼前這個姑娘,將自己給扔在了京城裡頭。
方菡娘微微垂首,眼神淡淡的看著跟前茶杯上的紋路。
果然,沒有過多久,柳瑜君輕柔溫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說起來,還沒有恭喜方姑娘即將同姐夫喜結連理…”
方菡娘微微一哂,果不其然,來了。
方芝娘一聽姐夫二字,倒是有些雲裡霧裡的望向柳瑜君,有些迷茫,這個柳姐姐,看上去年齡比自家姐姐還要大些,怎麼還喊謹王殿下姐夫呢?
方菡娘倒是注意到了自家妹妹疑惑的眼神,她心下冷冷一笑,也就是好在自家妹妹是個知禮的,不會將這種“你明明比我姐大,怎麼也喊我姐夫為姐夫呢”話問出口,不然她倒要看看這個柳瑜君要怎麼回!
方家姐妹倆都沒有說什麼,柳瑜君倒是露出了有些抱歉的神色:“怕是方姑娘不知道吧?謹王殿下跟家姐打小就定了親,只是家姐沒有福氣,未等成禮就去了…”
方菡娘簡直要冷笑出聲了。
原來這柳瑜君,打的是這麼個主意!
饒是方芝娘年齡再小,也從柳瑜君這看上去和和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