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方玄?”
林天智一怔,問道:“鬼簫方玄又是什麼人?”
“你沒有在江湖上走動過,難怪不知道這個人。”林天方沉吟著道:“這個人武功高強,亦邪亦正,一生做事不問是非,但憑自己喜惡!”
“大哥認識他?”
“素未謀面,只是聞名。”
“那他找到這裡,找上我家……”
“也許那個老婆子聽錯了,聽漏了。”林天方淡淡一笑。“我走馬江湖前後不過三年,跟他壓根兒沒有拉上關係!”
“無意中開罪了他亦未可知。”
林天方應聲一斂笑容,正要說什麼,那邊林夫人已自插口道:“早些依我說,留在家中讀書不就好了,學人走什麼江湖?”
林天方才張開的嘴巴立時又閉上。
老夫人那說話跟著來了。“要不是走那三年江湖,你也不至於認識耿家那個丫頭,對於這頭婚事,說到底我也是不稱心,就不說我,你舅舅,還有保叔,又有那一個滿意。”
喬康望了林天方一眼,隨即接上口。“不是我這個舅舅多嘴,你畢竟官宦人家之後。”
老管家林保亦說道:“姓耿的可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有什麼不好?”林可兒一旁卻忽的接上一句。
“小孩子知道什麼。”老夫人連隨喝住。“耿家開的是鏢局,那個丫頭是長年跟著鏢車出入,拋頭露面,這種行事作風我們官宦人家可看不慣。”
林天方悶到這下終於忍不住開口。“左一句官宦人家,右一句官宦人家,我倒想再問清楚,爹爹的爹爹做的到底是什麼官。”
“大小都是官。”
“知縣這種官即使不算小,也已是兩代之前的事情,我們現在不過是給別人多收那幾畝田租的一戶普遍人家。”
老夫人當場沉默了下去。
廳堂的氣氛一時間也變得異常沉悶,五個大人全都沒有說話,沒有動作,只有林可兒這個女孩子例外。
她像是省起了什麼,忽然走到林天智身旁,悄聲道:“三哥,你說要給我找一個盒子,怎了?”
“三哥還會騙你不成。”林天智笑應著自一側拿起了一個半尺高下,半尺寬闊,一尺長短的盒子。“這盒子本來是載藥材用的,大是大一點,不過也可以的了。”
“嗯。”可兒微笑接下盒子。
林天方一旁瞧的奇怪,不由就問道;“可兒,你要這盒子幹什麼?”
“給紅兒做棺材。”
“你那雙紅鸚鵡死了?”
“嗯,是今天早上的事情,我見他倒懸在架下,還以為他在玩耍,走近去看清楚,才知道是死了。”
林天方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那邊老夫人卻介面道:“明天就是你大哥的大好日子,口上小心一點,別掛著那死字。”
“紅兒死了就是死了喲。”
老夫人瞪了可兒一眼,轉問林天方:“天烈回來了沒有。”
林天方搖頭。
“信送出這麼多天,早就應該收到,應該回來的了。”老夫人語聲一頓,咧開了一臉笑容。“你們三兄弟,說起來還是天烈本領,一個人開了那麼大的一間綢緞莊子。”
沒有人應聲。
老夫人無奈住口。
林天智這才搓了一下雙手,道:“街上風很急,我看今夜有一番寒冷,用過飯,最好被窩子裡鑽。”
老夫人笑罵道:“你就懂得睡覺。”
“這有什麼不好?”林天智聳聳肩膀。
這的確沒有什麼不好。
嚴格說起來,睡覺似乎就只有一個壞處,那就是與死亡太相似,一個死人與一個睡著的人之間只有很少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