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客套,然後說道冬季進軍南地該注意的事項。一邊寫,一邊狠狠的腹謗,死冰山,要不是替上戰場計程車兵著想,朕哪裡會告訴你這些?
信的最後,薩雲蘿便問起了豫王的近況,提筆落款,寫完了自己又細細看了一遍,令人迅速送往大楚。
關於大楚伐大興的結果如何,對兩國情況瞭然指掌的薩雲蘿並不擔心。
據薩雲蘿得到的訊息,大興不同於大齊。大齊還有彥子青那樣的權臣控制水軍,而大興卻有比大齊歷史更為悠久的高門士族勢力。
現在的大興朝廷其實本也是利用了士族推翻了前朝而立國的,高門士族自詡文人雅士,也一直看不起他們認為的〃只知使用蠻力〃的武官。所以,但凡出身低賤的軍官,再有才能在大齊也不可能有前途,大興的那些將軍們,全部是出身高門計程車族子弟,鬥雞走馬、故作風雅,打仗往往也都是紙上談兵。
有怎樣的首領,就有怎樣計程車兵,所以大興的軍隊可謂不堪一擊。與大楚鐵騎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一個雞蛋,一個鐵蛋,有點頭腦的人都知最終結果如何。
薩雲蘿這樣想,可大楚似乎並未打算速戰速決,進軍十分遲緩,只偶爾聽說小小騷擾一下,並未發動總攻。而大唐女帝依舊每隔十日就會接到大楚大王的信,對於薩雲蘿早先的回信,楚雲飛只在後來的一封信裡道了謝,對豫王近況依舊未再提一言,直恨的大唐女帝想衝到大楚對大冰山拳打腳踢,多寫兩句話會死人啊?
日子如流水般匆匆過去,眨眼便過了龍抬頭的二月,曲江池畔已經淡淡綠柳扶風,薩雲蘿掰著指頭一算,肚裡小豆豆已經七個月大了。
這日春和景明,大唐女帝便帶了麗妃、太妃和兩個寶寶,由紅玉等便裝相隨,坐了畫舫來到曲江池散心。
亭臺樓閣,笑語清談言猶在耳,薩雲蘿看著岸邊的平臺,微微有些失神,心中生出無限感慨,登基那日,李政和西門千秋都是坐上貴客,不過眨眼之間,已是物是人非。把酒言歡,詩畫風流,曾經的桃李瓊筵,羽觴醉月,如今只剩這一泓碧水滿池寂寥。薩雲蘿收回視線,輕輕一聲嘆息,如今一切皆成往事,多想無益啊。
看了看兩個又有些長高的寶寶,薩雲蘿不由收拾起起心情,伸手撫了撫圓圓的肚子,寶寶別踢,很快就能出來看到娘了。無意中抬頭,卻看到旁邊一艘畫舫上立著一個眉目精緻的女子,苗條的身形,靜靜而立,不知為何,薩雲蘿覺得她有些異樣的熟悉,低頭想了想,又細細看來,猛然想起她竟然是許久未見的風波兒。
當初大冰山的手中奏摺裡的內容不由浮現眼前,最醒目的還是那個大大的〃準〃字,想不到這個溫雅的女子竟然有那樣的勇氣,也想不到大冰山竟肯放手讓她離去,如今是更想不到她竟然還在長安!
見她所乘畫舫色調淡淡卻十分精緻,身後侍女恭敬有禮,畫舫上僕從成群,她眼中的滿足讓薩雲蘿知道她回到風家,已經有了自己的新生活,過得還應該不差。只是不知她離開這麼久,有沒有找到真心相愛的人?
正想著,風波兒覺察到有人正打量著自己,回頭一看,見竟是大唐女帝,不由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薩雲蘿也溫和的回以一笑,隨即令兩船慢慢靠近,待侍從搭上船板後,不等風波兒過來,便踏上船板走了過去。
嚇的身後的太妃、麗妃以及一干護駕的眾侍衛差點叫出聲來,女帝身懷有孕,且已有七個月打,竟然還這般冒險而行。就算故人相遇,也該是那位姑娘來到御舟見駕才是啊。
風波兒也有些吃驚,本以為兩船靠近後,女帝會讓自己過去,不想她竟然大步而來。剛一看到,因著氣候尚涼,所以各人衣裳穿的頗多,只覺得女帝較之以前有些豐腴,近前來才發現竟是有了身孕,更覺不妥,急忙欲俯身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