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叫道:“你們都給我好生裝車,不可出了紕漏,等下我要檢查的。如果出了問題,當心我踢碎了你們的牛黃狗寶。”
夥計們忙齊聲道:“於爺放心,絕對出不了問題。”
李坤被於洋熱情地領進大豐商行,到了一個雅室之中,剛落座,老張頭就帶著夥計殷勤送來酒水菜餚。
於洋親自給李坤倒上酒,感慨地說道:“轉眼都快二十年了,沒想到還能在這西域見到當初的舊人。”
李坤忙問道:“於兄,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於洋說道:“當年,我成了漠門的記名弟子,跟著漠門的師門長輩們進了秘境。後來,在秘境之難時,幸得餘道子師父相救,帶我逃了出來,就此成了漠門的正式弟子。”
李坤感嘆道:“原來於兄因禍得福,竟有如此際遇!”
於洋感嘆道:“是啊,當年和我一起報名成為漠門記名弟子的不多,也就幾十人而已。只有我得了師門的眷顧,幸得師父相救,帶回漠門後還將我收入門下,就此成為漠門的正式弟子。”
於洋說著,又問李坤:“李坤兄弟,當年你又是如何逃過那場劫難的?現在又在何處存身?”
李坤自然不便實情相告,只得哄騙道:“不瞞於兄,當年我因為身體有恙,沒有進入秘境,所以逃過一劫。”
於洋點頭道:“我想起來了,你當年練氣測試等級為零,感情你所說的身體有恙,便是跟這個有關了?”
李坤說道:“正是。當年我元神受損,到仙落鎮原本就是養傷的。所以沒有進入 秘境。結界就此逃過一劫。”
於洋竟而紅了眼圈,說道:“想當初,我們散修者雖然低賤,但在仙落鎮也算是逍遙快活,近十萬人,像兄弟一樣。沒想到,一場浩劫竟然折損殆盡,也不知倖存了幾人?到現在為止,我也就只遇到兄弟你一個人。何其有幸!”
李坤見於洋如此,也不免動了情腸,感嘆道:“是啊。”
不過,感慨歸感慨,李坤此時卻不便透露自己的任何資訊。所以也沒有把林悅等人的情況告訴於洋。
於洋跟李坤碰了一下杯,又問道:“李坤兄弟,你後來去了哪裡?現在何處存身?又為何到了漠城?”
李坤自然只能繼續哄騙,說道:“不瞞於兄,兄弟落魄,仙落鎮沒了後,我也沒地方可去。後來,為了謀生,加入了一個商行,從此過上了走南闖北的經商之路。”
於洋詫異道:“兄弟後面沒有修煉了?”
李坤愧然一笑,說道:“像我這樣的散修者,原本就十分艱難,沒了仙落鎮,就更難了。修煉不過是個夢罷了。夢醒了還要生活不是?”
於洋揚起脖子灌了一杯酒,說道:“兄弟,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其實我也比你好不到哪裡去。我雖然加入了漠門,但被師父安排負責漠城這條物資供給線的管理,也不過是一個雜務弟子而已。”
原來於洋只是一個雜務弟子!
李坤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於洋。
於洋卻又說道:“兄弟,說實話,愚兄雖然沒有成為修煉弟子,有些遺憾。但我知足,畢竟是師父救了我一命,不然,我早跟其他散修者一樣,死在仙落鎮秘境中了。在漠門當一名外務弟子也好,最起碼逍遙快活不是?”
原本李坤在這裡遇到於洋,還有著敷衍應付之意的,誰知,當得知於洋只是漠門的一名外務弟子後,李坤竟而莫名地對他有了一些好感。這或許跟他父親當年也是雲門宗的外務弟子有關,在他的內心深處,對同為外務弟子的於洋,便莫名地生出一絲別樣的情愫來。
當然了,李坤還是明顯地能夠感覺到於洋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一絲寂寥,但他也無可安慰,只能也給於洋倒上一杯酒,跟他共飲一杯,以示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