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由不得自己做主。另外,他還將不可避免地因為“出賣”酋尤而深感愧疚。
酋尤的異樣神情自然毫無遺漏地落入了高猿主母的眼中,高猿主母自然明白了八九分,不知是因為氣,還是恨,竟然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冷哼。那冷哼令得在場之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特別是下面跪著的那些高猿男人,更是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酋尤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原本挺拔的跪姿就此慢慢軟了下去。
高猿主母突然提高聲調,厲聲道:“酋尤,本主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主動交代?還是讓本主審問?”
酋尤面如死灰,終於撐不住了,忙趴伏在地,說道:“酋尤有罪,辜負了主母的夫妻之情。請主母重重責罰。”
高猿主母臉色變得略微有些發白,竟而呆呆地看著酋尤,半晌不語。
李坤這才看出,高猿主母只怕對這酋尤確實是夫妻感情的,不然的話,不會因為酋尤對她的情感背叛而如此難過。
此時,整個沙場靜得出奇,只能聞到風沙之聲。偌大的沙場中,千餘人,不管是趴伏在地的,還是站立的,都像雕像一般,一動不動,氣氛顯得十分的壓抑和詭異。
過了好一會兒,高猿主母才漸漸回過神來,用平淡得近乎冷漠的語氣說道:“說吧,說說你是怎麼背叛本主的。”
李坤萬萬沒想到,事態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根本就不需要他說什麼,只是他的亮明身份,就讓酋尤屈服了。
當然了,這多多少少讓李坤的負罪感要小一些,心理也略微好受一些。由此,也讓李坤領教了高猿主母在高猿家族中那至高無上的地位。
酋尤果然全都招認了。
不過,讓李坤再次意外的是,酋尤在招供時,反而坦然了,只見他又直了身軀,毫無畏懼之色地看著高猿主母,當然了,其看向高猿主母的眼神中,卻有著明顯的愧疚之意。
只聽酋尤平靜地說道:“主母,酋尤自從跟主母成婚以來,從未想過要背叛主母。只是,酋尤終究是做出了背叛之事。不是酋尤要替自己開脫,但此事確實另有緣故。”
“那是一場意外。大約二十年前,我受主母之命在這裡監管玄蟲,那天,聽聞主母又納了新人,我心情頗為鬱悶,便一個人偷偷出了莫墟谷,不意到了叢林無人區,遇到了一戶隱居的高猿族人。那是一對爺孫。”
“在那人家中,我飲了很多酒。終究因為心情不好而酩酊大醉。當晚,我口渴難受,嚷著要水喝,那人家的孫女便前來侍候我飲水。可我在醉酒中,情不自禁,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將前來侍候我的那女子強行玷汙了。”
“那人家只有爺孫倆,又是良善之輩,發生了此事,也沒辦法,只能忍氣吞聲。而我酒醒後,自知釀下了大禍,便逃了出來。”
“那以後,我惶惶不可終日,一來因為背叛主母而擔驚受怕,二來又因為傷害了那爺孫兩而深感愧疚。如此過了差不多兩年,我見事情並沒有敗露,心緒也就漸漸安寧了下來。”
“可是,我終究對那女子深懷愧疚,對那爺孫倆也有些放心不下,便又鬼使神差地回去看望他們。誰知,那女子竟然為我生下了一個孩子,取名小寶。”
“得知我竟然有了兒子,我當時是百感交集,又高興,又害怕。”
高猿主母聽到這裡,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在場之人都明顯感覺到了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壓迫感。李坤更是為酋尤捏了一把汗。
誰知,酋尤說到這裡,竟然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渾然忘記了自己此刻趴伏在主母面前,就像在回憶著美好的幸福時光一樣,其神情甚至浮現出一抹溫情之意來。
李坤看在眼中,不由從心底暗道一聲“不好”。
果然,高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