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阿弟剛才表現如此反常!
藍姑越想越心驚,越想越害怕,顧不得理會龍沫兒,只是丟下一句——繼續守在這裡等李坤,便急匆匆地趕往竹園去見曲老曲大仙。
藍姑很快就到了竹園。一片蔥翠頓時滿眼滿心,讓人不自禁地沉醉其中,就此所有的煩心事似乎都沒了。這種久違的感覺又自然而然地出現在藍姑身上。
這可是她小時候最為流連忘返的地方。在這裡,有著她太多美好的回憶,還有一個讓她時常牽掛的“親人”。
默默算來,竟然有很多年沒來這裡了。
藍姑忍不住眼圈一紅。
但她立刻就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可是,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那種熟悉而安寧的氛圍,讓她沉醉。
難道是我錯疑了曲老?
藍姑站在院牆外,略微停留了一下。
恰在此時,從裡面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是阿藍來了嗎?”
藍姑忙收起狐疑之色,頓時露出笑意,忙一邊答應一邊跨步而入。
藍姑進入內院,只見曲老正坐在天井中編制花籃,那是曲老最為拿手的竹藝,也曾經是藍姑的最愛。未出嫁之前,她的閨房中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籃,全都是曲老的精心之作。因為捨不得,藍姑甚至在出嫁時,把那些花籃全都帶了去。
藍姑知道,曲老這花籃只為她一個人編制。他現在手中的花籃自然也是為她編制的。
曲大仙並沒有起身迎接藍姑,雙手握著正在編制的花籃,笑吟吟地看著藍姑,激動道:“真是阿藍來了!這花籃正編織到關鍵時候,不能撒手,老朽就不迎你了。”
藍姑眼圈一紅,忙說道:“阿藍是特意來拜見您老的,豈能讓您迎我?這不折煞阿藍了嗎?”
曲大仙呵呵一笑,覷著眼睛看著藍姑,又略帶責備地問道:“老朽聽聞你已經回來有一段時間了,怎麼現在才來看老朽?”
藍姑忙愧然道:“真是對不起,阿藍確實回來有一段時間了,可一直有俗事纏身,所以沒有立刻來看望您老。”
曲大仙又是呵呵一笑,無比親慈地說道:“老朽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老朽知道你們現在長大了,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像老朽,不過是混吃等死罷了,只能閒在這裡無聊度日。有時候,想想你們姐弟倆,竟是老朽最開心的事情。”
藍姑感動得差點掉下淚來,忙愧然道:“都是阿藍不好,不能常常來看望您老。可恨的是阿弟,他也不常常來看望您。”
曲大仙忙含笑道:“阿慕倒是常常來看望老朽,還每次都替你向老朽問好呢。你也不要自責,今日不同往日,你們畢竟都大了,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必要把心思放在我這個混吃等死的老朽身上。”
藍姑被曲大仙這些話感動得稀里嘩啦,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開口說明自己的來意。
誰知,曲大仙卻先開口了。
“阿慕也有些時日沒來這裡了。阿藍這次回蜀州,可是有什麼要事?方便給老朽透露一二麼?如果有什麼煩心事,也可以跟老朽聊聊,老朽雖然幫不了你們什麼忙,但煮一杯清茶給你們寧神安腦,讓你們暫且忘卻煩惱,得片刻安寧,還是可以的。”
既然曲大仙主動引話了,藍姑正好趁機試探試探。
可是,又該從何說起呢?
藍姑不得不謹慎行事,因為,她不想被曲老誤會,更不忍誤會了曲老。
見藍姑有些猶豫,曲大仙竟又說道:“罷了,看來是有不便,老朽不問就是。”
藍姑忙說著:“沒什麼不便,既然曲老想知道,那阿藍就跟您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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