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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動的多了,文京上下難免傳起了維王殿下與越嫣然關係不俗。
歐陽維更時不時送禮物上尋仙樓,敲鑼打鼓的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鵝毛斗篷,貂皮裘,野鴨子毛大氅,名貴的首飾,古董字畫,他倒是一點也不心疼錢,要送就真金白銀的送。
胡舟之斟酌寫了幾段越嫣然與歐陽維的風流韻事,一開始還捕風捉影,極盡曖昧,天長日久,畫風一改,漸漸變成披露維王殿下拿越老闆做擋箭牌的醜聞。
流言蜚語一而再,再而三,過不多久,全天下都知道歐陽維是個不舉。
於是維王殿下的秘聞,同尋仙閣主的身份一齊成為了南瑜街頭巷尾的熱議。
從第一次出手,不過短短几個月,柳尋仙的生意已越做越大,間或替天行道地殺幾個貪官汙吏,連帶惑亂視聽地剷除危害武林的九流幫派,故事越傳越離奇,以至於文京城的大小人物都找上門,下帖子求閣主大人報銷仇家。
尋仙閣的生意接得參差不齊,也難怪柳尋仙的口碑上下不一。歐陽維的大小黨羽折了幾個之後,叫越嫣然上門的次數也越發頻繁,每每都要旁敲側擊引她說出柳尋仙的身份。
越嫣然一概打馬虎眼敷衍,結果雖然都是有驚無險,卻回回都賺一身冷汗。
歐陽維找了她這麼多次,最親密時也只不過是拉拉手摟摟腰,且大多是在人前;私下裡說話反倒時時陰陽怪氣,橫眉冷對。
越老闆隔三差五就被叫到維王府凍一晚上,一點也不如外人看到的那麼光鮮亮麗;更何況,她還常常能看到歐陽維親熱地摟著王妃的場景,真是有夠長針眼。
轉年二月十二,歐陽維大肆破費為越老闆操辦壽宴。
壽宴太過誇張奢華,一場折騰下來,越嫣然簡直以為歐陽維是故意為了嘲諷她。
可不管怎麼樣,越老闆的名氣在南瑜越來越響,連之後的武林大會上,她也在受邀之列,陪維王殿下一同出席。
每年的武林大會除了傳統的比武專案,還要推選白道的武林盟主;後一項只不過是走過場,嶽華昊的地位十幾年沒人撼動半分,近些年更有意抬舉他的兒子在江湖立威,為有一日接替他成為白道領袖做準備。
許久不見岳家人,越嫣然難免生出恍如隔世之感,還好她戴著面紗遮擋了臉上的表情。
才不過短短几年,嶽華昊就蒼老了許多,再也不復年輕時的風度翩翩。
越嫣然對嶽莊主的感情很複雜,這個人,畢竟是當初冒險收留他們母女的恩人,他當初伸援手雖然是抱著趁人之危的私心,可從結果來說,他也算對她們有恩。
她吃了岳家十幾年的飯,雖然日子過得辛苦些,還是長大成人了。
要不是因為失去了一個孩子……她也不會對岳家人這般厭惡仇視。
越嫣然滿心悲慼,看向王月圓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肅殺之氣。
歲月匆匆,不止嶽夫人面含霜發落雪,就連從前養尊處優的嶽大少臉上也比從前多了許多滄桑。
歐陽維時不時拿眼瞧越嫣然,臉上的笑容五分探尋,五分溫軟;越老闆一開始還躲避他的眼神,閃了幾次之後又怕露出馬腳,索性迎難而上,笑容款款地回看他。
四目相對,彼此的目光中都摻了一些解釋不清的情緒。
三天的比武乏善可陳,除了嶽思凡的夫人表現驚豔,其他的人都沒給越嫣然留下什麼深刻的印象。
時光荏苒,第二年的武林大會,當越嫣然再一次隨歐陽維出現在武林大會的看臺上,眾門派的弟子也就見怪不怪。
年復一年,戲還是老戲,唱不出什麼新篇。
越嫣然正滿心無聊,以為今年不過是去年的翻版,她就遇上了御劍山莊的楚劍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