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麼低,在宮中住的還習慣嗎?”他轉過頭問我“雖然臣妾更喜歡自己的那個‘水木清華’院……畢竟住了那麼多年……可是誰讓自己已經嫁給皇上了呢?皇上走哪兒……臣妾就跟到哪兒……”我雙手交叉,兩隻手掌疊壓在膝蓋上,歪著頭笑著對他說。
“這就是民間所說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失笑的問
“皇上金口玉言,臣妾哪敢反駁吶?”我手指撫著杯沿,狡黠地回答著。
“福雅……我們都老了……”他突兀地轉移話題,讓我一頭霧水。“皇上……臣妾知道自個兒人老珠黃、年老色衰,不用您刻意提醒。”我裝作生氣地回應他。
“說福雅老,不樂意了?你不是成天地說自個兒老了嗎?”他疑惑地望著我,眼帶笑意。
“皇上……臣妾說自個兒老,那是自謙,皇上說臣妾老,那就是嫌棄了。知節那小子曾在臣妾跟前說‘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臣妾眼下就算連‘豆腐渣’都稱不上了,皇上也得養著……”得了……今兒個我算是‘綵衣娛親’了一把。“朕不就成了文齋口中的那個‘冤大頭’?似乎是虧了呢!”他的嘴角重新揚起笑意。
“是不是‘冤大頭’臣妾不知,皇上還是早些安置吧!明日還要早起,這幾日皇上幾乎都是通宵達旦地工作,身子骨要緊。”我上前給他脫衣服。
“嗯……讓你們擔心了……”他看著我在和紐扣鬥爭的手說。
“只要皇上沒事兒……明兒個皇后娘娘會領著我們去勸皇額孃的,也許明兒個就沒事兒了呢?”我解決完一眾釦子
“還能沒事兒?晚了!別說這些掃興的事兒了,你那幅‘富貴牡丹’的屏風送我怎麼樣?”他轉過頭,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我。
我嘴角抽了抽,這不適應他這個神態,睨了她一眼說:“想奪人所愛?皇上不是取笑了臣妾好幾年?”
“就知道你小心眼兒、記仇。”他轉回頭不理我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這脾氣……越發的像個孩子了。轉過身擰了細棉布給他擦臉,收拾完他後,他就躺在床上看著我卸妝,就像過去的日子一樣。第二日醒來,伺候完金主大人穿衣、梳洗後,目送他去處理朝政,而我也轉過身開始料理自己,眼下是國孝,衣服不可花哨。我的旗袍大多是藍色的,而且我本人也是偏愛素淨的衣裳,所以除了孝服需要特製外,平日裡穿的衣裳只要將舊的旗袍的領口、袖口、裙襬的裝飾、花邊拆了即可。
我穿著一套月白色的旗袍,梳著小兩把子頭,頭上也就簪這一朵白色的絨花,以及用一根銀簪子固定住的髮髻前往烏拉那拉氏住的地方。
待我到達後與她見了禮,聊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年小蝶也來了,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的功夫,烏拉那拉氏身邊的大宮女也領著兆佳氏與完顏氏進屋來了。我們從西六宮一路橫跨御花園達到烏雅氏所在的東六宮的永和宮中,這路程真的很遙遠,這要是讓我自個兒踩著花盆底走過去?我一定會罷工……所以,我在奴役別人……我剛坐上肩輿的那點罪惡感立馬被花盆底和路途打消了。
到達永和宮後,我和年小蝶就在那兒裝壁花,偶爾應和幾聲,剩餘的工作量都交給那三位了。這個固執的老太太任她們三人磨破嘴皮子就是不肯搬到寧壽宮,似乎打定主意要在永和宮內生根發芽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們天天往永和宮內跑,金主大人的火起越來越大,底下的奴才們戰戰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戳到這個火藥桶。這陣子我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個字說錯了被他飆升的怒氣所籠蓋,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內心默默垂淚。這也是大夥兒最想知道的事情了吧?我想。
最後那個老太太還是沒有妥協,金主大人也就憋著一股氣登基。那臉色……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