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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頭,嘴裡撥出一股難聞的氣味直充她的鼻端,雙手環過她的身子,摸到了她的腰間,並慢慢地把她的褲腰從褲帶裡一點一點地抽出來(舊時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穿的褲子都是大腰褲,腰部用一根帶子系在腰間)。

青柳實在忍無可忍,她象頭小豹子一般縮背弓腰,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一陣後撅前頂,只聽得周圍怪叫聲一片,讓她居然在這人肉牆裡掙出了一個空隙,後面那隻鹹豬手沒有防備,冷不防被她狠狠地撞到了後面的人身上,乘這空檔,她一手抓著鬆了的褲腰頭,一手撥開擋住她的人,擠出人堆往車門口方向斜跨了一腳,還沒等她把另一隻腳移過來穩住身子,電車一個急剎車猛然停了下來。接著便聽得一聲大罵:“小赤佬,儂(你)不想活了是伐?哪能有爺孃生嘸(沒有)爺孃管的啦?……”

這坑爹的司機只顧罵山門(罵街),卻不知道後面已經亂成了一團,青柳雖然躲開了鹹豬手的騷擾,但是重心不穩的她卻被車子慣性從車裡穿過沒有門的框子直接扔到了馬路上。

後面車廂裡的人全都人疊人地倒了下來,有幾個也象青柳一樣滾到了馬路上。路上的行人有的駐足觀看,有的上前問跌得怎麼樣。而那個賣票的和開車的卻一個也沒注意到發生在後面車廂裡的事情,電車只停了一小會兒,就又“丁丁當當”地開了。

青柳因為提著褲腰,是蜷著身子滾出來的,所以除了右膝蓋、右手肘部和下意識撐地的左手掌擦傷外,其餘倒無大礙,只是,這點皮外傷卻讓她一時之間站不起來,她塞好褲腰,掙了兩掙沒站起來,只得抬眼絕望地目送電車慢慢遠去。在遠去的電車裡,她看到有一個長相猥瑣的矮個男人正回頭望著她,嘴角邊露出一抹淫蕩和邪惡的笑容。

青柳嚇出一身冷汗,知道剛才在她身後騷擾她的人就是這個矮個男人,可是這人長得怎麼和被她打死的王木頭差不多呢?難道是王木頭的魂魄找來了?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著,戰粟著再定神一看,電車慢悠悠地遠去,那人也消失在了視線中,沒再出現。

青柳長噓了一口氣,她揉著膝蓋,想等膝蓋的痛減輕一點後起身,可是沒想到突然從斜刺裡襲來一股大力,將她帶倒在地,等她莫名所以地抬起頭,這才愕然發現,一直掛在右手臂彎裡的布包不見了!而離她幾步遠的地方,一雙黑瘦髒汙的小腳丫正在拚力奔跑,腳上的鞋已破爛不堪,腳後跟露在外面,上面還裂了一個口子,口子裡鮮紅鮮紅的,不知是血還是嫩肉。

在片該的錯愕過後,她明白自己是遭搶了,這一下把她急出了一身冷汗,因為那包裡不僅有她接下來賴以生存的銀手鐲和換洗衣服,還有魯榮明為她畫的地圖和寫的字,她還要靠它們找到紗廠呢。她顧不得膝蓋上的傷痛,立刻蹦起來就去追趕,一邊還高喊著:“站住,別跑,把我的包還給我!快快,抓住那小孩!……”她這一喊一追,前面的小孩跑得更快了,路上的行人看到這一幕,全都自動讓道,悲天憫人型的聲:“真是作孽哦,又是被搶脫包的!”這種人大都是爺爺奶奶輩上了年紀的。

冷漠型的只是淡淡地望了一眼,便顧自走路不再多看一眼。這種追逃場景在上海灘上層出不窮屢屢重演,久在上海的人早已麻木了。

也有幸災樂禍的站住了風涼話:“哈哈,今朝是搶包日嗎?怎麼老是看到包被搶啊?這好象是第六個了吧?”“不止的,我早晨就一連看到四個呢,這個麼不是第九個就是第十個!”……

青柳追得氣喘如牛,喉嚨乾燥得好象一碰到火就會著起來,胸腔裡隱隱作痛,喘氣如同拉風箱一樣,呼哧呼哧地響,兩條腿也重得邁不開步了,可是前面那個背影仍然身輕似燕,快捷地飛奔著,那雙破鞋一點也沒有影響他跑步的速度。

青柳又使出吃奶的力氣奔了一段路後便再也跑不動了,胸膛裡象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