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嘴角一噘,無不委屈,“郎君兇我。”
裴安:
殺了他吧。
頭突然疼了起來,裴安轉頭喚了一聲剛退到外面去的衛銘。
衛銘埋著頭進來,“主子。”
裴安劈頭便道,“怎麼回事?”
兩人在裡面的說話聲,外面都能聽到,衛銘也知道他問的是什麼,如實稟報道,“少夫人今兒出來,遇到了蕭娘子。”
“說了什麼。”
衛銘沒法重複,只道,“少夫人說的那樣。”
裴安額頭兩邊突突跳,“不會說話了?”
衛銘背心一涼,豁了出去,脖子一梗道,“劉家娘子說少夫人是狐狸精,搶了蕭娘子未婚夫,還說主子,過不了多久便會納妾,舊,舊人哭,新人笑”
裴安一個頭兩個大,“出去。”說完,還沒轉過頭,手腕突然抬了起來,回頭一看,芸娘正扒拉著還沒戴熱乎的珊瑚串,作勢要將其取下來,“郎君,你要是納妾,珊瑚串子就還給我吧,可貴了,一百兩呢。”
裴安:
什麼意思?
“我從來沒買過這麼貴的東西嗎,你讓她們給你買。”
區區一百兩,她都捨不得,天靈蓋兒突然躥出一股火氣,裴安一把撥開她的手,連名帶姓直呼,“王芸你好意思,上回送我塊一手玉佩,我還沒同你計較呢,如今一個珊瑚串,你心疼成這樣,算起來你也是名門養出來的大家閨秀,怎麼摳搜成這樣。”
他說了那麼多,她卻只撿了自己聽到了,“你嫌棄?”
裴安:
“那你還給我。”不等他反應,王芸又去扒拉他腰間的玉佩。
裴安活了一十多年,就沒被人這般對待過,她這酒瘋耍得可真有能耐,將他火氣盡數撩了出來,又去護玉佩,“一手貨便罷了,你還要回去?”
“你不是嫌棄嗎,嫌棄就還給我,對,還有荷包”她索性整個人壓在他身上,雙管齊下,又是抓他手腕,又是抓腰。
裴安一時竟然被他弄得手忙腳亂,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按住她的手舉到了她頭頂上,她動彈不得了,他才道,“要清算是嗎。”
堵了一路的悶氣,他還沒來得及質問她呢,她倒是先發制人了。
他衝她冷冷一笑,緩緩地道,“寧、寧。”
他這番一笑起來,太陽穿過他髮絲,在他身後鍍了一層金光,簡直就是個妖精,她也不掙扎了,盯著他愣了神。
他繼續道,“親還沒訂呢,小字倒是先告訴人家,我同蕭娘子清清白白,不如你大方,又是送定情信物,又是牽手的,就沒想過若是嫁他不成,往後該怎麼面對自己的夫君?”
他一通說完,活活像個怨婦,自己都唾棄自己,扶了一下額頭,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在那兒不動,“罷了,隨你吧,要拿你都拿回去。”
他突然叫了自己的小字,又擺出一副任她擺佈的模樣,芸娘也沒再動了,腦子裡的一根弦繃了起來,瞬間警惕。
他怎麼知道的。
呆了片刻,她側身過來,看了一眼他臉色,著實算不上好,眼睛再一閉,更顯得陰沉。
她心頭一陣發虛,酒都醒了不少,伸手先將他腰間的衣衫給他理平整了,又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輕聲問道,“那郎君的小字是什麼?我記下來。”
他擰眉咬牙,“沒有。”
她緩緩地湊過去,小心翼翼地趴在他胸膛上,感受著他凌亂的呼吸,安撫道,“我小字算起來也不是寧寧,生下來時,恰逢小滿,母親便替我取名為滿滿,父親去戰場,才將我的小字改成了寧寧,有安寧之意,不只是邢風,院子裡的哥兒姐兒們,都是這般喚我的。”
他眼皮一動,輕輕開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