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頤關問道。
“你說呢?”
“找他家的老太爺!”辛凱文的口氣理所當然。
辛凱文真是不懂,反正不過是“結婚”這麼一檔子事,聽家人安排,娶誰還不都是一樣,只要大家開心不就成了。就像他,他不也過得白白胖胖、舒舒服服,更重要的是周遭少了許多煩人的聲音。
雖然他外表一派的吊兒郎當,但事實上,他最喜歡的事卻是安靜的坐在落地窗前,可以這樣靜靜的過一天,所以他實在受不了時刻的吵鬧聲在他的耳際,所以最後他答應結婚,答應得很無奈、很匆促,他到現在還記不起來他老婆叫什麼名字。
“該來的總是會來,他與他爺爺之間的戰爭,也該停一停了。”關於律家的是是非非,不是楊頤關不關心,而是不能管也不知該如何管,他嘆了口氣,對辛凱文揮了揮手,“我走了。”
“Bye…bye!”辛凱文也垂手示意,但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叫住楊頤關,“好一陣子沒見到火了,看到他時,跟他說來看看我吧!就說我想念他吧!”
楊頤關聞言,微揚了下嘴角,轉身離去。
這人──看著楊頤關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辛凱文嘴角也忍不住浮現一個笑意。
有時候他還真羨慕楊頤關和刑于軍,逍遙自在,遊戲人間。不像他,被家族綁得死緊,想鬆口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羨慕歸羨慕,身為他們的好友,他倒也希望他們能偶爾停一停,這麼多年了,他們還是沒有學會把過去給拋到腦後,就如同律爵一般。
他的目光再次移到眼前的卷宗上──孔毓慈,嫁給律爵,真不知是她的幸抑或是不幸。
他只希望自己的好友不要再被過去影響。
一段往事影響了一個人二十年,縱使是遺憾,也該是遺忘的時候了。
“我決定娶那個女人。”不卑不亢的看著面前的老者,律爵口氣顯得十分公事化。沒等老者的反應,律爵冷冷的轉身離去。
“給我站住,”律朝庭用力的拍了下桌面,“你這是什麼態度?”
律爵聽到律朝庭命令的口吻,眼底閃過一絲憤怒。
他無異議的轉過身,一臉的平靜。他已經照著律朝庭所言的做,若老者依然要動怒,他也大可來個視而不見。
“毓慈是個好女孩,”律朝庭像是強調似的用食指點著桌面,“你能娶到她是你的福氣,而你現在還……”
“我不管她是好是壞,我也不在乎她是好是壞,”打斷律朝庭的話,律爵反應冷淡的回道:“我只要你做到你答應過我的事,我就聽你的。娶什麼人對我都一樣,我只拿我想要的。”
“你威脅我!”皺起眉頭,律朝庭心頭閃過一絲痛楚。
律爵聳聳肩,不置可否。
看著自己的孫子,律朝庭感到心中充斥著無力感。這麼多年來,他已經盡力的去補救兩人之間的裂痕,但隨著律爵的成長,對他的恨意卻有增無減。雖是祖孫,但律爵從沒有把他當爺爺看。
“你到底想證明些什麼?”律朝庭不解的喃喃自語。
律爵垂下自己的目光,沉默的不發一言。
敏銳如他,不是沒將律朝庭的難受看進眼底,只是他蓄意的去忽略,壓根不在乎律朝庭的感受,他一向以這種態度去對待自己這個唯一的親人,在他父母過世之後,他更是如此。
“你坐下。”律朝庭嘆了口氣,七十歲了,他已經老得不再適合動不動就大動肝火。
律爵面無表情,如律朗庭所說的坐了下來。
“我似乎該為你的讓步而深表感謝。”律爵對他比對個陌生人還不如,這深深的傷了律朝庭的心,但好面子如他,當然不會對自己的孫子承認這點。
律爵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