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泥土的掩埋之下居然不再流血。
見劉秀醒來,仙鶴振嘶鳴了一下,似是極度欣然。
“你醒了?你先好好躺一下,你的朋友已過來了!”白鬚老者的目光向快馬趕來的鄧禹望了一眼,極為慈和地道。
劉秀看到了王翰,又看到了那白鬚老者,不由吃驚地問道:“你是誰?”
“你送信給他的那人!”白鬚老者淡淡地笑了笑道。
“白家老祖宗?!”劉秀大喜,脫口道。
“咳咳……”劉秀一喜,血氣上湧,立刻咳出幾口鮮血。
白鬚老者眼中滿是慈和之色,頷首點點頭道:“不錯!你傷勢很重,不易激動。”
“主公……”鄧禹諸人躍身離開馬背,如射出的箭矢般超越賓士的健馬飄落荒丘之上,急奔向劉秀。
仙鶴又鳴叫了一聲,撲哧了兩下翅膀,悠然又走到白家老祖宗的身邊。
“主公……!”鄧禹和卓茂忙扶起劉秀,卻見劉秀並未死去,心中微感放心。
“你沒事吧?”鐵頭急切地問道。
“還死不了!”劉秀苦笑著道。
“我去殺了那老王八!”鐵頭大鐵槳一收,如下山猛虎般躍上虛空,雙手掄槳以雷霆萬鈞之勢狂砸而下。
地上泥土若被颶風激起,捲起沙暴撲向王翰。
王翰神色微變,這光頭年輕人的勁道之猛烈確實讓人吃驚,若是在平時,他對此根本就不屑一顧,但此刻他卻是身受重傷,已無法抗拒鐵頭這一擊。
“叮……”一聲脆響,鐵頭只覺身子一震,如騰雲駕霧般倒跌五丈,這才翻身落地,雙腿卻陷入了泥土中半尺之深。
鐵頭駭然,那股力道來自何方他都沒能看清,竟被擊得暴退五丈!
鐵頭不由大怒,鐵槳一橫,再次疾步向王翰攻去,強大的殺氣和戰意激得蓬鬆的泥土飛濺,以鐵頭為中心,如一條騰舞的惡龍。
“鐵將軍!”鄧禹喝叱了一聲。
鐵頭一怔,硬生生剎住腳步,有些忿然地問道:“鄧將軍難道不要我殺這惡賊?”
“二弟,你回來!”魯青也吩咐了一聲,他卻將目光投向了白家老祖宗,聲音有些發冷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魯青,不得無禮,他乃湖陽世家老祖宗白太爺。”劉秀不由得有些虛弱地叱了一聲。
“啊!湖陽世家與邯鄲王家乃一丘之貉,我們何用客氣!”鐵頭更驚。
“老夫並無惡意,王翰便交由老夫帶回無憂林處置吧。邯鄲的大軍很快就要到了,你們還是先回營為他療傷,否則可能會使其傷情惡化!”白老太爺不慍不火地道。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今日不除此賊,他日必成禍患!”鐵頭固執地道。
“鐵頭!”劉秀呼了聲。
“主公,他們可是一家人,若是縱虎歸山,後患無窮呀!”鐵頭急道。
“你們還是先考慮自己吧,王郎的大軍已經在五里之外了,若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一個極為柔和而又充滿磁性的聲音悠悠飄來。
眾人聞聲,如沐春風,靈臺霎時一片清明。
“怡雪!”劉秀不由得自語道,他對這聲音太熟悉了,一聽就知道發自何人。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道人影信步穿過塵霧,清爽自然如九天玄女下凡。
沒人看清其罩於面紗之中的面目,但卻沒有人會懷疑這是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
“弟子怡雪拜見師叔祖!”那搖曳的身影來到白老太爺的身前,深施一禮道。
白老太爺欣然一笑道:“看來六十年未回無憂林,尚沒被忘記。”
“師爺她老人家常提起師叔祖,一直乞盼師叔祖能重返無憂林。”怡雪也欣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