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必連他也一起殺!”劉玄咬咬牙道。
“不過,臣以為皇上還是小心為妙,廖湛、胡殷、張卯三人去找安國公,他們必有把握,若一個不好,安國公可能會受奸人矇蔽。”杜吳提醒道。
“朕立刻下旨讓王匡把這三個亂賊給我送回京城,否則我必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劉玄聲音極冷,更極為堅決。
鄧禹渾身浴血,神疲力倦,他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也不知自己追殺了多少裡,身邊的戰士一個個地減少,身前的敵人也一個個地減少。
漫山遍野皆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戰爭已經接近尾聲。
鄧禹沒死,他感到幸運,而雙方的戰士依然在小股交戰,但更始軍已經逃得七零八落,在梟城軍那無堅不摧的氣勢之下,十萬大軍竟然無法抗拒這僅他們幾分之一的人馬的衝擊。
戰鼓的聲音依然在響,但已是從那遙遠的地方傳來,不再向最開始那般充滿了殺伐之音,而是一種極慘烈而愴然的音質,不過依然是那種激昂而極具節奏的頻率。
鄧禹立於馬上,身後僅剩三十餘名梟城戰士,而放眼望去,四面的曠野之中,盡是屍體,破碎的戰車,倒斃的戰馬,斜插的旌旗。
在許多地方尚冒著淡淡的青煙,天空依然昏暗,塵埃如雲猶未曾散下,遠處的天空依然有淡淡的煙。
在空曠的戰場之上,尚有低低的呻吟之聲斷斷續續地傳來。
鄧禹的戰馬也長嘶了一聲,聲音清越。
“元帥!”程慮低低地喚了一聲,他的心情也極為沉重,沒有人在這種時候仍能開心起來,在這種時候,鄧禹甚至不知道是自己勝了,還是王匡勝了,大軍已經相互衝散。
鄧禹的眼睛悠然合上,卻有兩顆淚珠滑落,為死去的梟城軍戰士,也為死去的所有英靈。
“元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一名中軍傷感地道。
鄧禹回過神來,扭頭望了一下身後的帥旗,又望了望三十餘騎,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我們還沒有敗!我們的旗沒有倒,我們的鼓沒有停,只要尚有一口氣,就要戰鬥到底!”
程慮望了望天色,憂心忡忡地道:“可是我們已經戰了一天,現在天色已漸晚了……”
“不!那是我們的戰鼓聲!他們仍在堅持,我們就要進攻,我們不能丟下他們!傳我軍令,再殺回去!”鄧禹堅決而肯定地道。
三十餘名戰士聽鄧禹如此一說,也不再多言,立刻調轉馬首向戰鼓聲傳來之處疾趕過去。
鄧禹依然是一馬當先,兩名舉旗的中軍已經更換了許多人,卻保證了帥旗未曾倒下。
沒有人會讓帥旗倒下,哪怕只有最後一個人!
死亡,已經麻木了,沒有人會懼怕死亡,在每個人的心中,只有戰鬥,疲勞和肌餓並不能讓他們的鬥志稍減,除非他們是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戰場拉開了數十里地,鄧禹一路殺回,卻只遇到小股的戰鬥,或是更始軍圍殺梟城軍,或是梟城軍圍殺更始軍,皆差不多到了強弩之末。
鄧禹高舉帥旗又重殺而回,立刻給了那些梟城軍無比的鬥志。
“殺……”鄧禹雖已疲憊不堪,但其戰意依然高昂得讓更始軍心膽俱寒。
“鄧禹在此,誰敢與敵——!”鄧禹呼聲遠傳,許多更始軍聽到呼聲皆嚇得四散而逃,或被鄧禹這數十騎一陣衝殺,再大亂陣腳。
更始軍的主要將領都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鄧禹所遇的盡是一些小兵小將,是以殺起來並不費力。
王匡深深地吸了口氣,他身邊僅剩百餘人,餘者或死或散,被衝得七零八落,偌大的戰場,他根本就無法把握形式,但他仍能聽到梟城軍的戰鼓之聲悠然傳來。
“元帥,梟城軍還在進攻!”劉均的臉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