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態。徐清又將棋子收回,二人重新覆盤,步步研討志趣甚濃。
直等一個時辰之後,簡冰如才籲出一口氣,挺身舉臂伸個懶腰,笑道:“好棋!真是好棋!攻守兼備,料敵先機!”即又指著盤上一枚黑子搖頭嘆道:“沒想到通盤迴顧,四十手這一步昏招就已定了敗局。原來聽極樂真人說你如何厲害我還不信,今日一見還有過之啊!”
徐清道:“師伯過譽了,如今棋也下了,也把二位師姐支走了,師伯有何教誨之言,弟子洗耳恭聽。”
簡冰如笑道:“哦?瞧你這話說得,怎麼叫把你師姐給支走了呢!難道你我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雞鳴狗盜之事麼!”徐清心裡已有了斷定,只顧笑而不語。簡冰如無奈笑道:“你這小孩果然鬼機靈。”說著又往望向了蹲在青石旁邊地那小男孩。
剛才二人下棋時那精瘦地小孩已曬著太陽睡著了,只有此刻才見他臉上戾氣消散,模樣竟也清秀可人。簡冰如淡淡說道:“四年前我路過淮北,正敢上遭了大旱災,百姓流離餓殍遍野。這孩子父母親眷全都沒了,只剩一個人在死人堆裡啖人而活。”
徐清嘆道:“災年之下易子而食並不少見,唯獨這孩子那時也才七八歲,竟敢生吃死人,大概就憑他這一身天生地戾氣。也不知他前世到底身負何等仇恨。竟有這麼大地怨氣。”
簡冰如道:“我見他天賦異稟,若翌日被邪魔修真看上,定然引入邪道為害人間。索性就想收為弟子教其正道,免得禍害旁人。”言罷又往那熟睡的孩子望去,復又搖頭嘆道:“奈何此子魂魄中怨氣太大,乃與我峨嵋派有數世大仇。就算我有心化解,卻終於無力迴天。”
徐清知道簡冰如絕不會無緣無故的發發牢騷,跟他說這些絕對是另有深意。沉吟片刻道:“莫非師伯有意將這孩子託付給弟子?”
簡冰如微微點頭。道:“不錯!我正有此意!如今什麼形勢不用我說你心裡清楚。只等靈嶠宮赤杖真人飛昇之後,你定會在東海之外開立別院。那時獨立於中原之外。又與凝碧崖同出一脈,正可藉此身份化解此子與我教恩怨,此事若成豈非一樁莫大地功德!”
徐清望著那黑瘦地小孩,沉吟半晌才問道:“師伯之言甚為有理,若能化去此中恩怨。弟子自然竭盡全力。只不過我助師伯完成此事,不知還另外有何好處?”
簡冰如沒想到徐清如此開門見山的討價還價。笑道:“嗯!當面說清也好,省得日後再出許多濫。我也與你明言,自從發誓封劍禁法之後,我早將隨身寶物遣散殆盡,你休想從我這榨出油水。”
徐清微笑道:“師伯這話說地好生傷人啊!所謂天道止損,有失有得。剛才師伯也說若能化解此子與咱們峨嵋派的恩怨,乃是一樁莫大的功德。只怕師伯徒手行道十年也不及這一件事吧!您說地挺簡單,只需收為弟子化解仇怨。但真要做起來恐怕也不那麼容易吧!耗費十年時間。無數精力,若能成功還算好。萬一失敗又如何算?您總不能讓弟子白乾吧!”
簡冰如訕訕笑道:“你這小孩竟跟誰學的這些生意經?醉師弟可不像你這麼斤斤計較!罷了,那你說說你想要什麼東西?”
徐清搖搖頭道:“這個先不急,師伯先說說這孩子到底什麼來頭,弟子如何才能將他一身怨氣化解,萬一不成又有什麼後果,這些不說明白弟子可不敢胡亂應承。”
簡冰如卻搖了搖頭道:“這孩子是什麼來路日後你自然知曉,如今我卻不能告訴你。且成敗也在兩可之間,你只有努力求成,才能終成善果。”見徐清神色寥寥,簡冰如又接道:“此事絕無拒絕餘地,天下只你一人可為,你若不允……”說到這裡簡冰如雙眼猛地閃出兩道極亮的烏光,居然與徐清眉心地黑珠有異曲同工之妙,還更比徐清運用的精妙。
徐清頓覺身子僵硬不禁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