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瓊嗔惱瞪他一眼,道:“誰說你藏私了!人家只是提醒你,先將此事跟三位受傷的妹子說明,免得日後曝出引人猜忌。”
徐清笑道:“還是英瓊想的周到。”又瞅了瞅雲紫綃三女沉吟道:“不過我與三女並不相熟,此事還是師姐代為轉告一聲。就說是枯竹前輩的法旨,說是此番北海之行事關不小,還請她們多多理解才是。”
及至此時南疆紅木嶺大事皆休,至於一干瑣碎小事也不用一一贅述。卻說眾人有妙一真人法諭安排,就要各自隨同伴離去。唯獨徐清寡寡一人全無一事提到,卻不知該慶幸清閒,還是顧影寥落。原本英瓊靈雲等人皆欲相邀同行,徐清無事也亦欣然同往,卻又忽然聽見枯竹老人傳音道:“徐清小友別來多日,索性你我皆無事,何不與老朽龔杯手談一局?東行三千里,丹霞山穆天峰絕頂閒亭。”
徐清素知此老言辭玄機,此番相約必不會無的放矢。至於一干小輩聞聽之後,更加驚愕此老法絕天人,竟在遙遙三千里之外洞悉一切,更羨慕徐清能與這樣厲害的前輩相交忘年。唯獨剛才見識了徐清本領,也沒人敢在心中不忿。就連易鼎易震兄弟,受了救命之恩,也在不敢心生造次執念。修真之人最講因果,最忌恩將仇報,慢說是他們兄弟,那紅髮老祖功參造化,還不因當年一念之差,才有今日教毀人散地結局。前車之鑑,誰能不怕!
見枯竹老人單獨召見,眾人也不好隨行同去,道別之後就各自歸去。單說徐清架起飛劍,施展琮離遁光,絕塵千里,鉛光逐月,三千里路須臾便至。遠遠只見一片廣大無邊的群峰峻嶺之間,突兀一片硃紅血霞般地山嶺,東西連綿近千里。嶺間孤峰絕立,怪石陡峭,全是一體形成的巨石砂岩,經過無數年的風雨侵蝕,成了怪異奇絕的獨特風景。
唯見突兀一座山峰高出餘者甚多,直上直下兀立在山中,足有數千丈高。山石陡峭,怪事礪崖。燕雀以之為險。猿魈望而卻步,險峻凌霄,生人難近。再看山如筍立,下粗上細,到了絕峰頂上,只剩不及三丈方圓的山尖,正好立著一座紅柱茅頂地涼亭。天乾物燥。烈日炎炎,只見一個青衫儒雅的俊逸文士。正閒坐其中,收拾桌上棋子。旁邊一隻不及兩尺見方地小竹塔上,跪坐一位絕色侍婢,素手舒抒,浣杯烹茶。那意境真好生愜意。
徐清收了琮離遁光,飄身落在山尖,也不用主人相請。就步入其中顧自落座,笑道:“枯竹道兄真是好閒居,可比我這忙碌之人有福多了!”
枯竹老人點頭笑道:“你說這話倒也不假,閒散而居確實樂趣無窮,奈何老夫卻未必是真閒,否則也不用千里迢迢跑到這來摻和那些瑣事。”正好那侍婢將茶烹好,斟上兩杯為二人獻上。枯竹老人微笑執起道:“來時路過武夷山,順便就摘了幾葉野茶。小友嚐嚐味道如何?”
徐清輕呷一口。復又看看那茶藝少女,笑道:“道兄真是好品味。非但茶好,且泡茶地女娃也一個賽一個的漂亮。乍一看還以為是上次那冷漠的兇丫頭,不過細細一瞅又覺玉質蘭沁,勝出何止十倍……”
沒等徐清說完,就見那少女一雙美目暗含殺氣,忽然揮起拳頭猛朝徐清鼻子打去。要說那動作之快迅若靈隼撲食,眼看徐清就要鼻血橫流。也幸虧他反應更快,施展大衍擒拿之法,探手叨住少女手腕,這才免了厄運。那少女卻不罷休,手腕發力一震脫開舒服,還要再打卻被枯竹老人喝住。
枯竹老人道:“絮兒!不可無禮!”復又對徐清道:“徐小友太好詼諧,明明看出二者原是一人,卻一褒一損焉能不惹惱我家絮兒。”
徐清恍然道:“原來是絮兒姑娘,剛才唐突還請姑娘見諒。”說著還起來躬身施禮,若非早見過他懶散不羈的可惡樣子,還真以為是個英俊瀟灑的謙謙君子呢!那絮兒卻不買帳,冷哼一聲扭身,出了亭子,就往山下飛去,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