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掀開被子,準備整個人往裡鑽的時候,蘭祖陡然睜開眼睛,一腳把他踢下了床。
秦滿倉躺在地上直叫喚,“痛痛痛,好痛。”
蘭祖把帳子放了下來,隔絕了秦滿倉的視線。
“痛死你活該,我要睡了,你再敢過來,我弄死你。”
秦滿倉又叫了一會兒痛,見還是沒人理他,他乾脆就不叫了,趴地毯上用一種奇怪的姿勢睡覺。
躲在門外偷聽的大鬍子們面面相覷。
這個說:“叔公這麼老了還要霸王硬上弓?”
那個說:“怎麼是叔公在喊痛?”
第三人說:“趕緊走,別讓叔公發現我們在聽牆角。”
“明天真的要辦婚禮?還要大辦?叔公說吹拉彈唱的喜儐樂隊一個不能少,這時間這麼緊,到哪兒去找會吹拉彈唱的人?”
“那叔公說要就一定要的,不然倒黴的只會是我們。來來來,咱們合計合計,想想招兒唄?”
然後,第二天一大早,大鬍子們就帶著據說會吹拉彈唱的人來找秦滿倉彙報來了。
秦滿倉隔著門問:“會吹的那個我問你,你會吹圓號短號還是小號?”
“不,不會吹這個。”
“那短笛長笛,嗩吶,管子,葫蘆絲,巴烏,笙,洞簫,壎呢?”
“不,一個都不會。”回答的人聲音越來越小。
“那你會吹什麼?”秦滿倉怒了。
“吹,吹牛算不算?”
艙房裡突然靜了下來,一片死寂。
外頭的人也嚇得縮了縮脖子,兩腳一分,準備隨時跑路。
“你滾!要不是怕大喜的日子見血不吉利,我得捶死你喂王八去。”秦滿倉咬牙切齒地說。
‘下一個,我就不問那麼多了,你直接說你會拉什麼?”
“會,會拉麵!”
這一下,艙房裡沉默的時間就更久了。
過了好一會兒,秦滿倉才壓抑著滿腔的怒火說:“彈和唱的你倆乾脆一起說,別讓我問兩遍!前面倆個吹的會吹牛,拉的會拉麵,你們倆總得有點真材實料了吧?”
兩個戰戰兢兢的聲音異口同聲地響起。
“我,我會彈棉花。”
“我,我會唱,會唱歌。”
門外的幾個大鬍子和門內的秦滿倉幾乎同時鬆了口氣。
至少,還有個靠譜的能當用的。
“你會唱什麼歌?來兩句兒。”
那人張口就來,嗓門極大。
“江文買本勸世文,拿回家中勸女人。你去婆家要聽話,不比孃家為女人。三餐用飯要早辦,丈夫吃了好出門……。”
秦滿倉只覺得這腔調怪怪的,不太喜慶,搖頭晃腦的聽了幾句,也沒砸摸出什麼味道來。
正好看見蘭祖醒了,就獻寶似地讓蘭祖聽。
“聽聽,唱得可好吧?咱成親的時候讓他唱,如何?”
蘭祖白了秦滿倉一眼,“他唱的是喪堂歌中的勸世文。只有死了人才唱的。”
大結局(上)最美妙的夢
休整了幾小時,睡了個好覺的幾家人馬起床之後,消消停停的弄了早飯吃,這才浩浩蕩蕩的殺向秦家所在地。
當然,是走秘道。
林小滿終於說服了所有人,先去秦家借點兵,然後再把用徐衛國的計,架著陳虎深,偽裝黑衣人奇襲城門。
如果秦家人肯出兵,陳家一千人也不足為慮。
要是秦家人不肯出兵,那就把蘭祖搶回來先。
至於是怎麼說服長輩們的,林小滿不想回憶。
林小滿帶人來到秦家大船所在處時,就被系滿了紅綢子煥然一新的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