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特別的胎記,被人偷走的時候應該是在熟睡狀態,所以一聲哭鬧也沒有,所以也根本就不會驚動旁人。
如果不是公安來排查詢問,同住一層的病人也根本不會知道,昨天晚上有個孩子丟了。
產婦哭得幾度暈厥過去,男人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生怕她真的想不開去輕生。
“產婦的家庭成員裡不是還有一個婆婆嗎?婆婆的口供你們錄了嗎?”徐衛國一直沒聽到對方提起產婦的婆婆,據說這個婆婆送完晚上那一頓的飯就回家休息去了,那麼孩子丟了這麼長時間了,她難道還沒得到訊息?
徐衛國這麼一問,公安就愣住了。
公安去找產婦的男人詢問那個婆婆的下落去了,徐衛國直接轉身去了保衛科。
如果王大俊沒有眼花,昨天晚上真的有一個穿護士服戴口罩腳上還穿了一對皮鞋的女人在外晃盪的話,這個女人說不定就是來偷孩子的。
她沒偷到孩子,晚上也沒有出醫院,後來保衛科加強了出入管理檢查,所有出去的人員都必須報名字檢查身份,是病人的還要報所看醫生的名字,然後再和醫生確認;如果是住院病人的家屬,則需要報病人的床號,主治醫生名字核查。
所以,如果真的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那麼現在這個人極有可能還留在醫院裡的某個地方,沒能出得去。
因為之前小江英子被殺事件,徐衛國親自帶兵搜查過醫院,對於醫院裡的一切,他已經瞭若指掌,能藏人的地方,無非就那幾個犄角旮旯。
廁所,雜物間,醫療廢棄物堆積室,空置的病房。
就是徐衛國一個人挨個挨個搜,也花不了多少工夫,何況是帶著保衛科全體成員,大約十來個人浩浩蕩蕩的搜。
只用了半小時左右,醫院就被翻了個底朝天。
廁所當然是沒有人的,雜物間也沒發現人,空置的病房也沒找到多餘的人,醫療廢棄物暫時堆放的地方,剛開始也沒搜到人,直到第二次徐衛國親自去搜,他搜查的時候可一點沒顧忌,直接抓了條棍子就是一通橫掃。
使用過的棉球、沙布、膠布、醫用針頭、縫合針,載玻片、玻璃試管、玻璃安瓿等東西被掃得滿地都是。
保衛科的科長看著這滿地的狼藉,嘴張了好幾下,卻還是沒敢阻止。
虧得他沒阻止,因為徐衛國的判斷沒有出錯,堆積如山的醫療垃圾最後面,真的藏著一個人。
徐衛國的棍子一端,抵在她的脖子上,大聲呼喝著把她從垃圾堆裡趕了出來。
那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婦人,全身上下沾滿了汙穢,眼神驚恐,神情緊張,兩腿一邊走一邊還在打著哆嗦。
她似乎在這裡呆了有一段時間了,她甚至以為她可以在這兒呆到無聲無息離開為止,她甚至在困頓的時候還在這臭轟轟的地方睡了一覺。
她萬萬沒想到,有人會把垃圾一筐一筐的挑開,耐著性子找到最後一筐這裡來。
徐衛國把人趕出來之後,就從上到下把人打量了一番,最後,他的視線停在老婦人的腳上面。
一雙半新不舊的皮鞋。
人既然已經找到了,徐衛國也就不著急了,誰喜歡在臭烘烘的地方多呆啊,當然是先清洗乾淨,收拾爽利再來慢慢盤問。
同時,徐衛國心裡隱隱有一個有些荒謬的猜測。
正好可以趁清洗這段時間理一理頭緒,順便再等一個答案。
心裡有數,問的時候才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
老婦人被保衛科長帶進了保衛科,因為情況未明,也沒苛待她,反而讓她洗了把臉,還給她倒了杯水喝。
徐衛國清理完成之後,回了下四樓的病房,看了看女兒,又跟林小滿聊了一小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