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宮門外響起一記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來得還真是快。
江慈宣急忙收拾好了心神帶著一宮中人跪地接駕。
齊瞻換了一套玄色燕居之服,頭上只用一定紫金鏤空雕龍冠束髮,雖然裝束比上一次見到的簡單了不少,可他身上卻自有一派天家威嚴,讓人不敢直視。
他闊步走到主位的軟榻之上坐下,語氣淡漠如水,“都起來吧。”
江慈宣自是謝禮起身,翠竹和靈兒也是懂事的,立刻就招呼殿中宮人一同下去了,很快偌大的殿堂中就只剩下他二人。
齊瞻那黑沉的眸子一直落在她身上,只見她一頭青絲挽於腦後,只用一根簡單的鳳釵束髮,身上一件絳紅色皇后常服,臉上脂粉薄施,不過是一身日常的裝扮,看得出她並沒有精心打扮過。
他一直以為這後宮中除了果依不會刻意逢迎他,其他女人哪個見到他不盛裝打扮討他的歡心,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更看重果依。
卻沒想到,平時最該對他熱絡,最該瘋狂迷戀他的人卻只是淡漠的站在底下,一雙眸子微斂,儀態倒是畢恭畢敬的,不過從他進來後就沒看過他一眼。
她這是性子轉了還是故意給他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他倒更相信是後者。
想到此,他眼中便不免帶著幾分輕視。
“朕平時倒是小看你了。”他輕啟薄唇,緩緩開口。
她微微俯身,禮節周到,“皇上過獎了。”
臉上不喜不怒,平靜無波,她倒是演得真像。
他手中拿著一串青玉珠子,那是他平時把玩之用,此刻他將那青玉珠子隨意扔在矮几之上,慢慢向她走來,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要將這欲擒故縱的把戲演到何時。
他走到她身前站定,伸出指節分明的手將她下巴抬起,雖然先前就跟他有過照面,不過那次他戴著十二硫冕冠,用玉珠遮擋她並未看清,這一次他跟她離得這樣近,他的面容就這般直白而清晰的展現在她面前。
果然如原著中描寫的那樣,面如冠玉,唇紅齒白,高鼻深目,那一雙黑沉的眸子似是藏著千萬種情緒,卻又好似平靜無波的兩汪碧水,永遠讓人摸不清看不透,然而那雙眸又自成一種風流,讓人無意間就沉淪其中。
“這樣一看,朕的皇后還真是國色天香啊。”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盡是戲謔。
就是這樣一種輕佻的姿態,在原著中,一邊在女主面前裝深情,一邊又可以跟別的女子玩曖昧。
這個男人長得好看是好看,不過實在太渣了。
江慈宣難掩臉上的厭惡之色,將下巴從他手中扭開道:“陛下,夜深了,還是早些回宮吧。”
齊瞻愣了一下,“你讓朕回宮?”
江慈宣面色不改,“若陛下不想回宮也可到車婕妤處安歇。”
齊瞻目光微眯,死死打量眼前之人,說這話的時候她並沒有不捨,也沒有期待,拒絕他之時眼中竟然自然而然流露出一抹疲憊和厭惡,他還真是小瞧了她,演戲演得還真是逼真。
不過呢,她這欲拒還迎的把戲用得很成功,本來今天來這裡不過是想解決心頭疑惑,他想不通平時那般愚蠢的人怎的可以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條理清晰,從容不怕的為自己洗刷冤屈,他平時可真是小瞧了這個皇后,她倒是比他認識的還要聰慧許多。
可即便如此,想到這個女人從前的沒趣,留宿什麼的,他從來沒想過,不過看著她現在這樣,他倒真是不想走了。
聽到她這話他非但沒生氣,反而笑得很又深意,“你這是要趕朕走?!”
“臣妾今日身體不適,還望陛下諒解。”
“身體不適?哪裡不適?”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一步步向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