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誰也答不上來,就是晨霜夕月也是一臉的茫然。
洛娉妍腦子也是一片漿糊,昏昏沉沉的,紅螺見此與奶孃崔氏親自伺候洛娉妍洗了澡換了身兒乾爽的衣裳,又將她送到床上躺下,太醫才趕了過來。
原來自洛娉妍從江寧回來,就說奶孃年歲大了,想要讓奶孃家去養老,崔氏卻是不依,直說要看著洛娉妍出嫁她才能安心回家歇著。洛娉妍拗不過她便也依了。
自此崔氏也就不大管事兒,多半兒時間都在自己屋裡待著,今兒忽然聽淺淺跟妮妮說洛娉妍那樣子嚇人,才急忙趕了過來。
太醫來撫了脈,只說是鬱結於心,開了副疏肝利膽安神養心的方子,也就走了。
景芝見此也不好多說,只陪著洛娉妍開解了半晌,可洛娉妍的心事她又哪裡知道?看著時辰不早,洛娉妍強打起精神勸道:“我沒事兒,今兒就不留芝姐姐用膳了,快回去吧。”
景芝見洛娉妍這一屋子大大小小的丫鬟婆子,也知道都是盡心的,便也不多留,親手喂洛娉妍喝了第一碗藥,擦了嘴角親手給她掖好被角,方才離開洛府。
景芝從洛府離開後,越想越覺得奇怪,今兒一早過去洛府,洛娉妍的神色就很是不對,抱著她哭了那麼好幾場。
但那時候至少景芝看得出,洛娉妍眼中是滿滿的悲傷,可是後來在鄭府,景芝看得分明,洛娉妍眼中分明就是恐懼……
景芝想到這兒不由朝馨若與馨羅問道:“你們說,妍兒這到底是怎麼了?真就因著箐兒的事兒傷心成這樣?”
馨若想也沒想地搖了搖頭道:“這個奴婢可說不好,但洛小姐與鄭小姐什麼時候感情這麼好了?”
馨若話音一落,馨羅便遲疑地介面道:“奴婢瞧著,洛小姐好像有些害怕甚至是恐懼。”
說到這兒,馨羅先打了個寒顫,壓著聲兒道:“小姐,會不會是洛小姐在鄭小姐靈前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馨羅越說越小聲兒,說到最後幾乎是幾不可聞,但景芝與馨若卻又偏偏都聽清了。
景芝聞言也是臉色一變,想起方自己的猜測也是白了臉,顫抖地問道:“若當真如此,妍兒可怎麼辦?”說著忍了好久的淚水終是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景芝與馨羅馨若一路越想越是害怕,在垂花門前膽顫心驚地下了車,也沒注意到景蘊帶著莫言與莫問二人,正好說著什麼,從邊兒上走過。
景芝主僕三人沒有注意到景蘊,但景蘊卻是看到了她三人,尤其是景芝臉上那惶恐不安的神色,引起了景蘊的注意,皺眉走了過來,冷聲兒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猛地聽到景蘊的聲音,景芝三人都嚇了一跳,好半晌才緩過氣兒來,馨羅馨若趕緊蹲身見禮,景芝卻是撅著嘴不滿地抱怨道:“哥哥走路怎麼都不帶聲兒的?”
景蘊卻是並不理會這些,淡淡地點了點頭,馨羅馨若看了景芝一眼,悄悄往後退了三步遠遠兒地候著。景蘊方才再次問道:“這是上哪兒去了,怎麼這會子才回來?”
這回景芝倒是聽清了,也不隱瞞,嘆了口氣道:“還能上哪兒,今兒早晌鄭府來送信兒,說是箐兒沒了。我便約了妍兒一塊兒過去了一趟。”
聽說鄭箐兒沒了,景蘊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回頭掃了莫問一眼,莫問點了點頭,景蘊便也不再多說。
誰知景芝卻是拉著景蘊的袖袂,可憐巴巴地仰著臉問道:“哥哥,你說若是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會不會有什麼啊?”
四二八 兇險
景蘊聞言越加皺緊了眉頭,待景芝說完不由冷聲低呵道:“胡說些什麼亂七八糟該看不該看的?”說完又覺得自己語氣太過生硬,深吸了口氣寬撫道:“莫要胡思亂想,你若得閒便多過去陪陪,若是缺了什麼藥材只管從庫裡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