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煙丫頭就跟我老婆子住這兒。”
洛娉妍聞言掩口一笑,道:“外祖母這是心疼寒煙呢?還是心疼芝姐兒呢?要說起來,芝姐兒如今幫孫媳打理著府中庶務,成日裡很是忙碌,有寒煙陪著外祖母,芝姐兒也呢放心不少。”
惠寧長公主挑眉橫了洛娉妍一樣,竟是笑罵道:“你個小沒良心的,你都說了芝姐兒忙,平日裡哪兒有多少功夫上我這兒來?還不是替我跑進跑出的。”
說著惠寧長公主抬手撫了撫抹額,朝傅氏笑道:“不說親家舅太太怕是不知道,我這髮髻還是娉妍給我梳的呢,就連這抹額,也是娉妍給我做的。”
傅氏聞言不是不驚訝的,洛娉妍的針線甚至景芝的針線,當年她可是都見過的,甚至洛娉妍到江寧時,特意給她尋得針線師傅,對她也是搖頭不已。
對於洛娉妍能有這等轉變,傅氏自然樂見其成,正要奉承兩句惠寧長公主教導的好,誰知惠寧長公主卻是憋著嘴,斜睨著湊在一處的景芝與洛娉妍二人,淡淡地道:“不過要我說,寒煙丫頭確實比你倆俊俏。”
七五九
寒暄過後,惠寧長公主命崔嬤嬤親自取來一套珍珠頭面,給沈寒煙做了見面禮,方才令景芝領沈寒煙到園子裡四處轉轉,熟悉一下府裡各處。
景芝掃了洛娉妍一眼,見洛娉妍面不改色地正朝沈寒煙點頭,方才嚥下到了嘴邊兒的話,上前拉了沈寒煙的手,笑道:“寒煙妹妹雖第一次見我,可不興與我生分,咱們去園子裡轉轉,看到什麼好玩兒的只管告訴我,我與初雪也是極為相好的。”
沈寒煙初來乍到自然不會反駁,曾經又確實聽沈初雪提起過這位錦鄉侯府的小縣主,遂抿嘴笑著隨了她起身離去。
待景芝領著沈寒煙出了屋子,洛娉妍才揮手淡淡地對趙嬤嬤道:“嬤嬤跟著忙活大半天了,且下去歇息吧。我這兒用不著人,有事兒遣人去喚你。”
惠寧長公主挑眉掃了洛娉妍一眼,見她眼角眉梢的笑意早已淡去,不由也揮手道:“素心也去吧,都下去,難得親家舅太太上京,正好陪我聊聊天兒,有娉妍在這兒就夠了。”
崔嬤嬤聞言自是不會多問,屈膝一禮,朝傅氏點了點頭,又朝洛娉妍笑道:“託少夫人的福,老奴這老胳膊老腿兒也去歇歇。”
惠寧長公主一聽不樂意了,板了臉,斜睨著崔嬤嬤,嗔道:“素心說得好像本宮虧待你似得!”
傅氏不知惠寧長公主脾性,見此生怕惠寧長公主在心裡怨怪洛娉妍,急忙笑道:“嬤嬤不過是與娉妍玩笑,殿下可不能當真。”
惠寧長公主一愣,望著傅氏不知說什麼才好,洛娉妍與崔嬤嬤見此忍不住“噗嗤”一笑,洛娉妍急忙解釋道:“舅母勿要多心,外祖母最是隨和,不過是與嬤嬤玩笑呢。”
如此屋裡眾人方才在崔嬤嬤帶領下都退了下去,崔嬤嬤更是隨手將門給關上了,留下蟬兒與蝶兒在門口守著。
洛娉妍靜默了兩息,方才斂了笑意,抬眼望向傅氏,顰眉問道:“舅母可能告知,爺是幾時到的江寧?”
傅氏聞言一愣,隨即搖頭笑道:“我還當你不問了呢。”說完卻並不繞彎子,接著道:“瑾軒是上月廿八來見的我,至於他何時到的,我卻不知。”
說著傅氏微微皺了皺眉,才接著壓低了聲兒道:“他來時一身布衣布鞋,面板黝黑腿上還沾著泥,別說門子,就連我猛地一見也沒認出來,若非你三表哥正好歸家,他又向你三表哥出示了腰,怕是連府門也不能讓他進的。”
說到這兒,傅氏忍不住掩口一笑,有些尷尬地朝惠寧長公主道:“殿下您是不知,我那三兒子對那些個腰玉環扳指,那是最上心不過,若換了旁人,也認不出那腰來。”
惠寧長公主與洛娉妍對視一眼,二人卻沒能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