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裡,再不說提起。”
洛娉妍是真的被噎得不輕,穩了好半晌,才問道:“不知夫人今日前來,是孫叔叔的意思,還是文婷的意思,亦或者是夫人您的意思?”
洛娉妍這話很明白,她想知道悔婚的是孫府,還是孫夫人,她相信絕不會是孫文婷!
孫夫人聞言淡淡一笑,輕描淡寫地道:“這又有何區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請娉妍體諒我一個做母親的心。我只有文婷這麼一個女兒,是萬不能容忍她出半點差錯的。”
洛娉妍知道想要勸服孫夫人很難,卻仍不死心地道:“妙姝如今也不小了,轉眼也到了嫁人的時候,難不成她還能在家裡過一輩子?夫人是不是有點兒多慮了?”
孫夫人不為所動地笑道:“是不是多慮,娉妍應該比我還清楚,再說了,嫁人了又回到孃家的可不少,難不成還要讓文婷伺候她一輩子?按理說便是養她一輩子也沒什麼,但她那樣的性子,我實在是賭不起。”
洛娉妍聞言沉默了許久,不得不承認孫夫人說得有理,若是自己有女兒,也捨不得放到這樣的人身邊兒冒險。
孫夫人見洛娉妍不說話,笑道:“我也知道,這事兒你也做不得主,今兒過來不過是想請你回去跟令尊說說,畢竟我們老爺跟令尊也是這麼多年的老交情,實在是不願因此傷了感情。”
洛娉妍嘆了口氣並不接話,紅螺卻是癟了癟嘴,敢情這邊兒退了婚,讓我們奶奶做了惡人,那邊兒還想著繼續沾老爺的光?受老爺照顧提拔?
紅螺沒有說話,可孫夫人卻看到了她眼中不屑的神情,面兒上一紅,別開了眼,勉強笑道:“不管怎樣,娉妍與我們文婷還是閨中好友,我們文婷也很是看重你這個朋友,得閒到府裡來玩兒,我就不多耽擱了。”
洛娉妍一愣,下意識地順著孫夫人的目光朝身後紅螺看了眼,正巧將紅螺的神色收入眼中,心中不由好笑,卻並不多說什麼,淡淡地道:“夫人說的是,我與文婷是好友,可我與繼宗是姐弟。”
說完洛娉妍端了茶,淡淡地補充道:“這事兒我實在是不好插手,畢竟我是出嫁女,夫人的想法我已經知道,但這事兒到底還得父親說了才算,夫人不若讓孫叔叔親自與父親說去。”
孫夫人聞言終於變了變臉色,瞪著紅螺看了半晌沒有吱聲兒,紅螺卻輕巧的從洛娉妍身後走了出來,朝著孫夫人屈膝一禮,淡淡地道:“夫人請。”
孫夫人見此,下意識地朝洛娉妍看了過去,卻見洛娉妍低著頭看著手中甜白瓷素面茶盞,像是能看出一朵花兒來似得。孫夫人的臉,頓時漲的紫紅,一口氣憋在胸口半天也吐不出來。
盯著洛娉妍看了半晌,見洛娉妍並不為所動,孫夫人才閉了閉眼,起身道:“今日謝謝娉妍招待,家裡還有事兒,我便先告辭了,改日得閒記得來玩兒。”
洛娉妍忍不住挑了挑眉朝孫夫人看去,不得不佩服她的涵養,若是換了自己,怕是說不出這句話來。
見孫夫人緩緩起身朝著紅螺點了點頭,又朝自己看了一眼,洛娉妍到底忍不住朝孫夫人點了點頭,孫夫人臉上竟頓時露出笑意來,不管是真心的還是做樣子,這樣,就已經極為難得!
這樣一想,洛娉妍越發捨不得洛繼宗與孫文婷這門親事,要知道孫文婷在孫夫人的教導下,那怕只能做到一半兒,將來也會成為洛繼宗的賢內助!
洛娉妍越想越覺得這事兒拖不得,也認定了今日前來是孫夫人自己的意思,洛娉妍頓時坐不住了,起身便往外走,邊走邊吩咐道:“快,幫我更衣,雲袖去前邊兒準備馬車,咱們去洛府!”
話音未落,洛娉妍已經出了花廳,穿過迴廊,朝正房走去。被點名的雲袖與同樣懵愣的英兒對視一眼,一個趕緊朝洛娉妍追了上去,一個趕緊往前院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