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的相交,此時只看景蘊凝重的神色,便心知此時定是發生了大事!
七一八 “信”
景慎負責護送蔣氏前往邊城與錦鄉侯父子匯合,此時姨娘被劫,侯爺失蹤,他又哪裡能夠休息?
只是少夫人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限制自己的行動自由,自己問心無愧也就沒急著與父母兄長聯絡,反而是在客院簡單洗了把臉,填飽肚子,耐心的等著景蘊的召喚與暴怒。
景蘊沒有如同往日般,坐在車內陪著洛娉妍,而是命莫言莫問二人護著洛娉妍緩緩回府,自己則策馬先行了一步。
見到景慎時,景蘊並沒有如同景慎猜測那般暴怒,甚至洛娉妍等人不知道,剛得知蔣氏被劫,錦鄉侯失蹤時,那臉上的怒色也是裝出來的。
景蘊甚至很是悠閒地讓景慎坐下,待小五上了茶水退下後,才一邊兒颳著茶沫子,一邊兒漫不經心地問道:“信在哪兒?”
景慎沒有遲疑,當著景蘊的面兒解開頭頂的髮髻,從髮髻中取出捲成管狀的書信。
說是書信,其實就是兩寸不到的一管紙卷兒。
只不過在紙卷兒封口處用蠟封了起來,蓋有一枚小小的錦鄉侯私印,這枚印章整個錦鄉侯府除了景蘊與景大管家別人是不知道的。
景蘊沒有急著拆開信,而是接過後掃了眼便擱在了一旁,肅了神色,問道:“白壽他……”
景慎一下子紅了眼眶,搖了搖頭道:“我們當時不敢進城,缺醫少藥,白壽大哥實在是……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說完饒是看上去粗獷的漢子也流下了眼淚。
景蘊閉了閉眼,沒有追問究竟是如何堅持不下,在他還很小的時候,白壽跟方澤自景大管家之後,便一直追隨在父親錦鄉侯身邊兒,忠誠是不必懷疑的。
此時突然聽聞白壽去了……景蘊亦是紅了眼眶,卻很快壓下所有情緒,不動聲色的冷聲問道:“一路上可有什麼別的發現?”
景慎想了想搖頭道:“那幫人出現很突然,小的一路追到山林裡,卻又突然消失不見,若不是本地人,就應該是在哪兒等了很久!那片林地裡早已做過部署,但小的找了三天,沒有找到任何人工痕跡。”
景蘊聞言微微挑了挑眉梢,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叩擊著,好半晌沒有說話,景慎是知道景蘊思考習慣的,見此也不敢打擾。
誰知景蘊想了半天,頭也不抬地揮手道:“行了,你且回去好生歇息兩日,說不定爺還有事兒讓你去辦。”
從頭到尾,景蘊都沒有問過一句關於蔣氏被劫的事兒,景慎不由愣了愣,隨即迅速低下頭輕手輕腳退出了書房。
景蘊坐在書房內陷入沉思,直到夜幕完全籠罩京城大地,書房外遊廊上亮起燈籠,洛娉妍踏著夜色,在趙嬤嬤的陪同下,帶著淺淺妮妮兩個小丫頭送了晚膳過來,才醒過神來。
見書房黑漆黑一片,洛娉妍不由朝守在門口的慕寒輕聲問道:“爺在裡邊兒嗎?”
話音剛落,景蘊便點亮了燈,隨即慕寒身後的房門,便被景蘊從裡邊兒打了開來。
洛娉妍正要問景蘊為何不點燈,景蘊卻是先問道:“怎麼這會子過來了?”
洛娉妍從淺淺手中接過一隻如意紋雕花食盒,舉了舉笑道:“給你送晚膳來了,外祖母跟芝姐兒等了好久,你也沒過去,又都不敢遣人來打擾你,我可不就來了?”
景蘊聞言目光柔和地朝洛娉妍笑了笑,將她主僕四人讓進了室內。
見桌案上的茶早已涼透,洛娉妍抿了抿嘴,壓下所有擔憂和滿腹疑問,只勸道:“不管爺要做什麼,也要先吃飽了肚子才有精神不是?”
說著從指揮著淺淺妮妮將食盒裡帶來的飯菜擺了出來。
菜不多,但看得出都是洛娉妍親自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