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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部分

的鐵鐐,自嘲地笑道:“便是斷頭飯,也值了。”

錦鄉侯渾身聞言一震,下意識地呵斥道:“胡說什麼!”說完想起是自己親手將他送入的天牢,不由少了景蒔一眼,又急忙錯開,嚅了嚅嘴,放輕了聲兒道:“你好生將事情交代清楚,為父不會放著你不管的!無論怎樣,你是我的兒子!我豈會害你?”

景蒔聞言從食藍中取出碗碟的動作頓了頓,隨後卻自當著什麼也沒聽到似得,繼續將食藍中的碗碟取了出來,破舊的木桌上一一擺開。

粉彩花鳥的碗碟,在看不出木紋的木桌上是那樣的鮮豔,鮮豔得有些刺眼,景蒔的動作再次頓了頓,隨即便坐了下來。

錦鄉侯看著這個今年才稍微熟悉起來的兒子,眼是景家人特有的丹鳳眼,狹長卻不失鋒利,鼻樑與嘴唇像極了他的母親,尤其是嘴唇,較之景蘊的豐厚不少便也顯得溫和許多。

想到這兒錦鄉侯倏然一驚!這竟是自己第一次細細地看自己的兒子,將他們兄弟倆放在一處來比較。

過去,或者不僅僅是岳母,是府中其他的,怕是連自己也覺得他是不配與長子相提並論的吧?

看著景蒔坐在這昏暗的天牢裡,悶頭吃著自己帶來的家裡廚子做的飯菜,錦鄉侯的眼眶再次溼潤了,卻藉著牢房的昏暗,側開頭悄悄拭去。

景蒔一直不說話,默默地將錦鄉侯帶來的飯食吃了個乾淨,擱下碗箸,下意識地伸手朝袖籠裡摸去,手伸到一半兒卻又頓住,隨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錦鄉侯壓下心中的酸澀,伸手取出自己摺疊整齊的絹子,遞到景蒔面前,故意板著臉道:“好歹是錦鄉侯府的少爺,怎能連一點子……”

話未說完,景蒔便一把扯過錦鄉侯遞來的絹子,隨意地擦了擦嘴角,扭過頭,從下而上地望著錦鄉侯,冷笑道:“錦鄉侯府的少爺?堂堂錦鄉侯的兒子?”

錦鄉侯不知為何,被景蒔這樣盯著莫明有些心虛,頓了頓心中又升騰起一陣怒火,板著臉冷聲問道:“你想說什麼?”說完冷笑道:“也對,你若將我看作你的父親,將自己看作錦鄉侯府的人,又豈會做出這等沒心沒肺的事兒來!”

誰知景蒔聞言卻是並不惱怒,反而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肯定道:“您說的沒錯兒,我算哪門子錦鄉侯府的少爺?你出去到大街上問問,有人知道錦鄉侯府還有個少爺叫景蒔嗎?這麼多年,你管過我嗎?人說養不教父之過,你教導過我那怕一天嗎?”

景蒔一連幾個問題,噎得錦鄉侯半晌也透不過氣來,但景蒔話語中的哽咽之意,錦鄉侯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景蒔不知道,錦鄉侯背在身後的手,此時悄悄捏成了拳頭,若仔細去看,便會發現那拳頭上的青筋,根根爆起!

不等錦鄉侯說話,景蒔突然斂去面兒上所有神色,專注地望著錦鄉侯,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真的……會救我?”

景蒔沒有問你真的能救我?也沒問既然要救我為何當初要將我關進來?甚至沒有問錦鄉侯要如何救他!就彷彿知道,若錦鄉侯願意,便一定能救他似得。

景蒔自己或許沒有察覺,其實到了現在,錦鄉侯在他心中仍舊是無所不能的,是高大威猛的,是戰無不勝的!

錦鄉侯卻從他這淡淡的一句話中感受到了濃濃的孺慕之情,所有怒氣為之一頓,好半晌才沉聲道:“救你是一定的,但你得先回答一個問題,再答應為父兩個條件。”

景蒔挑了挑眉,若仔細去看這動作像極了景蘊,但錦鄉侯卻並沒有發現,淡淡地問道:“你母親究竟在哪兒?”

景蒔沒想到錦鄉侯問得問題竟然是自己母親,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然而不等他笑出來,便見錦鄉侯沉了臉,只得斂了笑意,淡淡地道:“若沒意外,這會子應該已經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