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的事兒,洛娉妍現在已經不敢在府裡問這些孩子們父母的事兒了,就怕一個不小心,又觸到了人家的傷心事兒。
小丫頭仰著一張黃瘦的小臉,忽閃著水汪汪地眼睛,有些羞怯地小聲兒回道:“回少夫人的話,俺叫篾兒。”說完還補充道:“是俺娘給我取的……”
柱兒卻是不等篾兒說完,便皺眉呵斥道:“剛才都跟你說了,別在少夫人跟前兒‘俺’啦‘俺’的,要稱‘奴婢’!”
洛娉妍見此不由橫了柱兒一眼,嗔怪道:“什麼奴婢?我看篾兒說得很好!”說完朝篾兒笑道:“不必拘束,習慣怎樣就怎樣,只要我聽得明白就好。”
篾兒卻是撅著嘴不再說話,就連柱兒也很不好意思地低著頭笑。洛娉妍見此只得誇了篾兒兩句,方帶著柱兒跟篾兒二人朝校場中間兒已經搭好的帳篷走去。
八三九 生機
聽著校場內四處傳來的說話聲兒,雖然聲音都不大,來來去去的人甚至腳步都是輕輕地,但洛娉妍不僅絲毫不覺嘈雜,反而覺得很是熱鬧!
相比起之前的校場,洛娉妍覺得此時更有生機,對渡過眼前的難關越發有了信心,臉上也露出了溫和的笑意。
挑了間較小的帳篷,洛娉妍帶著篾兒與柱兒走了進去,路過的人都不由得頓住腳步,朝洛娉妍躬身行禮。一開始洛娉妍還輕聲交談兩句,到後來便只能笑著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帳篷已經搭好,裡面正有兩個斷了胳膊的漢子正在搭床,洛娉妍見已經搭了兩張床,不由阻攔道:“行了,這間帳篷不用再搭床,搬張桌子和凳子過來,再讓鄒伯準備上筆墨紙硯就行。”
倆漢子突然聽到宛如黃鸝出谷般清脆的聲音,不由得都是一愣,停下手中的活兒轉過頭來,見洛娉妍一身緞襖,雖然已看不太出本來的顏色,卻也知道眼前這位就是鄒伯口中的少夫人,急忙向洛娉妍躬身行禮,快步退了出去。
沒一會兒,鄒伯便帶著人親自將桌椅以及筆墨紙硯送了過來,椅子上還墊了厚厚的棉墊兒,笑道:“辛苦少夫人了,一會兒老奴便讓人生了炭盆送來,條件簡陋,少夫人……”
話未說完,洛娉妍便擺手道:“不必麻煩,病人們都能承受的,我有什麼不能?給我送些熱茶來就是,若是沒茶送些熱水來潤潤嗓子也行。”
鄒伯這才想起洛娉妍從進府至今,連口熱水也沒喝過,急忙歉意地道:“是老奴疏忽了,老奴這就……”
話未說完柱兒便自告奮勇地打斷道:“府裡有茶葉,小的這就給少夫人煮茶去。”柱兒說完一溜煙兒地跑了,像是怕被誰搶了他的功勞似得。
篾兒見此憋著嘴委屈地跺了跺腳,望著洛娉妍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洛娉妍看了鄒伯一眼,不由失笑出聲兒。
笑過後,洛娉妍便正色道:“我就在這間帳篷裡給府裡這些人診脈,你先讓那些能動彈的女子們先進來,我瞧過後若沒事兒,也好給她們安排差事。”
鄒伯聞言點了點頭,叮囑道:“少夫人也要注意身子,若是太累就先歇會兒。”說完見洛娉妍點了頭便也不再耽擱,急忙出去安排那些女子前來診脈。
鄒伯一走,篾兒急忙扶著洛娉妍的胳膊讓她在椅子上坐下,洛娉妍也確實站累了,便順著篾兒意坐了下來。
誰知剛坐下,篾兒便仰頭對洛娉妍道:“其實篾兒也會煮茶的,下次讓篾兒給少夫人煮茶好嗎?”
篾兒被哥哥訓斥過,雖然洛娉妍說不介意,但她心裡還是很在意的,故而不再自稱“俺”,而是換了自己的名兒。
洛娉妍自然知道篾兒的小心思,望著她那雙純淨的眼睛,不由抿嘴笑了笑,誇讚道:“沒想到篾兒小小年紀便這般能幹,一會兒跟著我學怎麼給病人上藥,好嗎?”
篾兒一聽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