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知道蔣氏的喪禮怕是要大辦,好在邊城喪事是最常見的,除了孝服,旁的東西也都現成。
不過半個時辰,景府大門前便掛起了大白燈籠,靈堂也已設好,待到到掌燈時分,洛娉妍這邊兒也總算趕製出一批孝服,做工算不得好,但也能對付過去了。
洛娉妍帶著玉娘等人將孝服給景蘊他們送去時,景蒔就跪在堂前燒紙哭靈。
洛娉妍雖不喜蔣姨娘,但死者為大,此時也不必再計較那些,上前給蔣姨娘上了香,便扶著雲袖的手走到景蒔身旁,艱難地蹲下身要燒些紙錢。
景蒔見此心中一暖,急忙低聲勸道:“嫂嫂身子重,就別管這些,照顧好自己才是要緊的,如今天晚,快些回去歇著吧。”
洛娉妍聞言勉強一笑沒有理睬景蒔,依舊蹲下,燒過紙錢方才輕聲勸道:“還沒用過晚膳吧?逝者已矣,小叔千萬保重自己,姨娘生前最是疼你,定是希望你好好兒的,見你這樣兒姨娘定然也是不能安心的。”
景蒔聞言不知說什麼才好,低著頭悶悶地“嗯”了一聲兒,回想起蔣姨娘去世時的情景,不由紅了眼眶。
見此洛娉妍嘆了口氣,扶著雲袖的手緩緩站起身,道:“我去給你準備些吃食,便是為了讓姨娘安心,你也多少吃一些。”
說完洛娉妍便帶著雲袖等人退出了靈堂,誰知路過偏廳時,景蘊正好與鄒伯一道出來。
看著滿臉疲憊的景蘊,洛娉妍不由停下了步子,上前輕聲問道:“爺用過晚膳了嗎?”說完淺笑道:“我正要去廚房給小叔拿些吃食,爺若……”
景蘊如何看不出洛娉妍也餓著肚子忙活到現在?不等洛娉妍說完,便點頭道:“讓雲袖去拿。”說著朝鄒伯道:“這事兒就這麼定下,明兒我讓莫問跑一趟五嶠郡,看安王那邊兒究竟怎麼回事兒,北蠻人可不會陪咱們乾等著。”
鄒伯聞言點了點頭,神情凝重的轉身前去安排。待雲袖帶著篾兒去廚房拿晚膳後,景蘊才扶著洛娉妍的腰進了偏廳。
玉娘知道他們有話要說,待二人落座後,便提了茶壺笑道:“我去燒壺差來,今兒晚上怕是沒得歇息,喝點茶提神也好。”洛娉妍點了點頭,玉娘便也退了出去。
直到此時,景蘊才一把將洛娉妍摟在懷中,拼命地嗅著她髮間的味道,滿是傷感地道:“我們到底去晚了一步。”
洛娉妍知道定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兒,否則以景蘊對蔣姨娘的態度定不會如此,但洛娉妍並沒有追問,若景蘊要說,她便聽著,他若不想說,她也不願強迫他。
景蘊緊緊地摟著洛娉妍,好半晌就在洛娉妍覺得有些難受時,才緩緩鬆開雙臂,將她輕輕地圈在懷中,道:“若沒姨娘,當時中箭的怕就是父親。”
蔣姨娘為就侯爺負傷,這事兒洛娉妍是知道的,點了點頭便聽景蘊接著道:“父親收到鄒伯傳去的訊息,親自帶隊來接應那批藥,誰知中途被遼王的人埋伏,姨娘趕到時,正好有一支毒箭射向父親……”
洛娉妍聞言忍不住驚撥出聲兒,景蘊低頭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輕聲道:“那些人估計沒料到,姨娘竟會連命都不要,直接就飛身替父親擋下了那一箭。”
景蘊並非鐵石心腸,想起蔣姨娘臨死前的模樣,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閉眼道:“箭上淬了毒,若我能早兩三日趕到,或許還能想想法子,可我們趕到時,姨娘已經連呻吟的力氣都沒了,整張臉都浮腫著,嘴唇和指甲更是紫的發黑……”
洛娉妍急忙捧住景蘊的臉,望著他的眼睛,搖頭道:“別說了,你已經盡力了,小叔知道,父親也會理解的。”
景蘊低頭抵在洛娉妍的額頭上,苦笑一聲兒,略帶哽咽地道:“她沒有理會景蒔,只抓著我的手,一遍遍地說她不後悔,求我讓她和父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