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宸妃與鮮卑先太子忽格也並非一母所出,不過聽說忽格對這位妹妹很是照顧,但或許,她與這位九哥感情更好也不可知。
“慕合大王對大梁景緻倒是知曉得很。”
“九哥的生母是個從大梁俘虜來的奴隸,自小受他母親影響,九哥對大梁就比我們熟悉一些。”
原是這樣,因為熟悉,所以覬覦吧,大梁如此廣漠富饒,他豈願偏居漠北荒蕪之地。“本宮卻沒去過鮮卑,倒是好奇鮮卑的冬天是怎樣的景況。”
說起這個,宸妃半仰著頭,似乎想起了曾經熟悉的景緻,含著笑意說著:“鮮卑的雪從不會像建安的這麼溫柔,它是漫天蓋地,白茫茫一片,讓你看不見前方,這個時候鳥獸藏,九哥卻喜歡帶著我們去狩獵,北風捲地,大雪滿彎弓。”
聲音那樣的輕,卻似乎將人帶到了那個大雪滿彎弓的地方,作為鮮卑王最疼愛的女兒,在鮮卑廣漠無垠的牧原上,這位女子也曾肆意的生活過,一如當年建安城的她。
“宸妃可還想回家看看?”
宸妃卻是收回思緒,搖了搖頭:“那兒已經沒有家了。”
這樣一句話,讓人莫名覺得哀傷,杜芷書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從不曾想過,她與宸妃間也能這樣安靜的說話,不帶一絲刻意。
“其實,臣妾聽說過皇后。”兩人靜默了一會兒,宸妃突然開口說道。
杜芷書也是詫異:“怎麼?”
宸妃扭頭,對上杜芷書的視線,清淺笑著,道:“聽九哥說過,他說,他在建安見過的最美的女子便是杜家的三小姐。”
她沒有說的是,九哥在提及杜三小姐時,那雙清冷的眼眸中滿是溫情,她猜,九哥是喜歡杜三小姐的,所以,封后那一夜,九哥醉了,那樣的伶仃大醉,可九哥終歸是九哥,第二日還能清明的與陛下辭行,仿若一切不曾發生。
而此時杜芷書的臉色卻有些僵硬,若沒有記錯,她與慕合王子唯一的一次見面,應該就是那年醉酒……
“輸在皇后手上,臣妾覺著心服口服,不過,以後臣妾只有陛下一個人了,不搶過來,該怎麼辦呢?”宸妃漫不經心地說著,笑容淺淺,好像她剛剛那句話不過在說眼前梅花美豔一般。
杜芷書先是詫異宸妃如此的坦率,大梁的女人,絕沒有這樣的性情,而後也是笑了笑,“本宮拭目以待。”
“寒梅最堪恨,長作去年花,臣妾就不打擾皇后賞梅的雅興了。”行禮後,便施施然轉身離開。
看著宸妃的身影,杜芷書卻不覺得她那樣討厭了,這個女人,比起元妃來,有趣許多。
…
待宸妃走遠,杜芷書也想著轉身,卻不知懷中阿九是不是感覺到要回去,突然從杜芷書手裡竄跳下來,撒腿就跑,一溜煙兒便沒了影子。
阿九這些日子乖巧得很,誰也沒想到今兒怎就突然自己跑開,秋蟬連忙地跟在後面追趕,杜芷書搖搖頭,也是無奈地跟了上去。
阿九這一竄,倒是跑了許遠,大冷的天,杜芷書只覺走得渾身發熱,卻還是沒有找到阿九,只看見秋蟬在前邊來回徘徊。
“阿九呢?”
看見皇后過來,秋蟬撓了撓頭,道:“奴婢明明看著阿九往這裡跑了,結果一轉身就不見了。”
“那進去找找不就知道了。”
杜芷書說完,見秋蟬臉色大變,吶吶說著:“這,這可是清芷閣……”
抬頭,才發覺竟是來到了藏書閣,當年那件事情過去很久,如今心情倒是平復了許多,竟沒有了先前的恐懼,往前走了幾步,卻被門口守衛攔下。
“陛下有令,誰都不能擅入清芷閣。”
杜芷書挑眉:“本宮的白狐往裡頭跑了,本宮只是去抓回白狐,並不耽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