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一愣,皇后娘娘身子骨剛剛養好些,誰也不敢這時候勞她活動,萬一出了岔子不可好。
“還和當年一樣,先比試作畫題詩,再放紙鳶。”說完,杜芷書交代了秋蟬去拿三個光面的風箏過來。在場除了懷有身孕的心愛不能參加,皇后、李昭儀和許美人,正好三個。
見娘娘難得的興致,大家也不好掃興,想著娘娘悶在屋子裡許久,秋蟬也便沒有阻止,讓娘娘透透氣耍一耍也是好的。
杜芷書雖然驕縱,但自小學東西很是機靈,只除了刺繡這一樣。杜家家母當年很注重幾位女兒的教養,沒少聘請西席先生,之後即便杜夫人不在了,這些東西她們姐妹仨也一直學了下去,在建安城的貴家小姐中,杜家的姑娘素來才情冒尖。
論詩作畫杜芷書都是好手,不過一盞茶功夫,生動逗趣的紙鳶畫面就做好了,栩栩如生的鳳凰,瞬時把另外兩隻紙鳶比了下去。當年的荷花與桃花或許還可比,而如今的燕子與鳳凰,卻是顯出天壤之別,任何飛禽豈敢和鳳凰比肩。
巧糊彩畫飛蹁躚,乘風起舞綠楊天。影馳碧空飄雙帶,又送紅燈到上邊。
這個季節放紙鳶實屬早了些,可難得娘娘有興致,時隔多日,終是又見著了娘娘嘴邊溢滿的笑容,心愛公主因為有孕,在一旁觀看,心中也是癢癢的,實在想跟著過去一道玩耍。
“果真還是李昭儀和娘娘感情好,奴婢許久沒看見娘娘笑得這麼開心了。”秋蟬再一旁忍不住感嘆,心中也很是歡喜娘娘能夠這般心情愉悅。
心愛也是笑笑,未出閣前,她多待在宮裡,對李相的這個女兒並不是特別有印象,但常聽杜芷書提起,說她是個心思玲瓏,嫻靜淡雅的女子,她好奇了許久,如今嫁入相府,和李昭儀接觸多了,卻也喜歡這個知書識禮、溫文爾雅的姐姐。遂搭言道:“自小處出來的感情,總是不一樣的。”
“也是,聽紫瑤姐姐說過,娘娘做姑娘時,和李昭儀感情最深,可比姐妹,幼時時常一起玩耍,難怪放個紙鳶都是默契,許美人相較起這兩位主子來,倒是差了些。”
秋蟬盯著前邊,杜芷書和李昭儀的紙鳶一上一下,隔得並不太遠,人也站得一前一後,隔得很近,反是許美人的紙鳶飄著飄著,愈來愈偏了。
“之前聽說紫瑤突然就沒了,還震驚了許久,怕娘娘幾經打擊不能釋懷,如今看來,娘娘心情回覆得挺好。”心愛公主泯了口茶,說著。
提起紫瑤,秋蟬難免神色一暗,總是三年多的感覺,遂低著頭,道:“多虧陛下,陛下每夜都會來錦榮殿陪著娘娘,有人聊天開解,娘娘也不至於鬱結。”
聽罷,心愛嘴角露出淺淺微笑,當年她對於皇后入宮很是不解,甚至氣急,如今想來,實在是小孩子氣。而後感嘆著輕輕說道:“若真論起來,大皇兄待皇后娘娘極好,若太子哥哥還在,對皇后未必能做到這樣,而今也是皇后的福氣了。”
先太子和皇后娘娘青梅竹馬的故事秋蟬也聽說過,但皇后娘娘進宮後,後宮裡再沒人敢提起這些事情,如今被心愛公主說出口,秋蟬也不敢答話,略有些尷尬地站在一旁。
因著兩人說話,大家都沒怎麼注意前邊,直到杜芷書的一聲驚呼,秋蟬趕忙抬頭,才是發現皇后娘娘不知為何跌倒在地,神色頗為痛苦。
見狀,秋蟬心驚地跑過去,一旁宮人也都上前,心愛公主雖頂了個肚子,也由著丫頭慢慢扶起,往皇后娘娘摔倒的地方走去。
離杜芷書最近的是李昭儀,她第一時間扔下手中紙鳶,湊上前扶著杜芷書,詢問著:“娘娘怎麼了?”
原本想由著李昭儀扶起,然後右腳一用力就是鑽心的疼得,沒法子,只得又坐回地面,道:“歪著腳了,站不得,疼。”
李昭儀試著輕輕撫了杜芷書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