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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慈被韓謙訓斥得面紅耳赤。

沈鵬揮了揮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說道:「侯爺也知道這半年多來徐泗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對那邊很多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倘若侯爺真想將溫氏族人劫持到棠邑來,予沈某五百精銳假扮梁軍行事,或可一試,但沈某也並不能打保票,一定能成功,只能說是五五之數。」

「將人馬直接交給你指揮,是不可能的,但會請你同行。眼下的形勢,成功的機會能有五五之類,也是要值得一做了,」韓謙又跟韓東虎、王轍、奚發兒、郭卻等人說道,「你們與沈將軍擬定方案,要呼叫什麼資源,軍情參謀司全力配合你們。」

軍情參謀司僅是有少量的護衛人馬,只能從侍衛騎兵營抽調人手,但行動的安排還得是由軍情參謀司主導,畢竟這不是一次常規的敵境穿插突襲作戰。

「我們有七名暗樁被侯爺扣押,要是將他們帶上,成功性可能會更高一些?」沈鵬淡定地說道。

韓謙看向王轍,他記得王轍有說起過這事,但沒有放在心上。

「有兩人傷重不冶,其他五人都關押在監牢中。」王轍說道。

韓謙朝沈鵬攤攤手,說道:「現在只能還給你五個人,此事若成,我會放你們離開。而等梁帝重歸汴京之日,我也會派人將雲和公主送回去。至於楚梁兩國日後會否殺得血流成河,我韓謙都不至於會為難一個婦孺之輩。」

「但願侯爺不要忘了今日之言。」沈鵬站起身來,拉著趙慈與韓東虎、王轍、奚發兒、郭卻先行離開,商議確切可行的劫人方案。

讓人將雲和公義再送回監院,韓謙也示意馮繚、高紹、郭榮、趙無忌他們各自忙碌去,他走到書齋裡,提起筆想寫什麼,但寫了數字之後就半天都沒能夠再落筆。

王珺與奚荏走進來,探頭看過來,見信函開頭僅寫了「溫公暮橋」四字。

奚荏詫異地問道:「你要寫信著韓東虎帶給溫暮橋?」

韓謙點點頭,說道:「韓東虎、王轍他們帶著人潛往徐州,穿插撤離都不是太難,最難辦的是溫氏族人會殊殺反抗,將是此行最大的兇險所在——而假扮梁軍也應該瞞不過他們。我寫這封信給溫暮橋,或許能發揮一點作用。」

「溫暮橋怎麼會相信你寧可背負不孝的惡名,也要拋開當年的血仇,放他溫氏族人一馬?」奚荏問道,「他這輩子都掙紮在爾虞我詐之中,不惜甘為安寧宮的走狗鷹爪,怎麼都不可能明白老大人的胸懷跟你做這番決定的心境吧?」

「不,」韓謙搖了搖頭,說道,「溫暮橋這樣的人物,即便他們選擇與安寧宮勾結,致大楚禍亂,又或者對我父親這樣的人滿心不屑,但他們未必不明白,也未必不相信。就像王珺她父親,早在金陵事變之初便是看清楚我父親是怎樣的人,才會借我父親的手,將金陵事變的亂局揭開序幕來!」

韓謙站起來,從屋裡取出一隻檀木匣子,取出當年趙闊帶回的血書,遞給王珺說道:「這是我父親當年臨刑前留給我的血書。」

這是一副從割自袍襟、破指而寫的血書,王珺她還是第一次見,接過來展開就見上書數行血字:「楚州舊事,積鬱多年,轅刑在即,此生恍然眼前,真覺生死事小矣,吾兒勿以為念……」

韓謙說道:「我有心想叫韓東虎將這副血書也帶去給溫暮橋一閱,但就怕出什麼意外,再也回不到我手裡。」

這會兒聽到文信與媛兒闖進院子嘰嘰喳喳嬉鬧的聲音,韓謙抬頭看窗外,趙庭兒走進院子裡來,他便暫時擱下筆,走到院子裡。

……

……

臨到夜深人靜之時,郭卻、韓東虎、王轍、沈鵬帶著擬定好的潛襲方案等韓謙定奪。

溫氏族人聚居地具體在那個位置,棠邑這邊當然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