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一襲精緻的青藍色宮裝,梳著端莊烏滿髻,簪著一朵開的正好的白蘭花。氣質優遊閒逸,祥和自然。
人確實非常好相處,一舉一動優雅精緻,鍾靈鍾秀看的驚羨不已,沈歡卻累的夠嗆。沈歡因為身體的不好,而且真心不喜歡這些,一天下來根本學不了什麼。
靜風卻從容閒淡,教不了沈歡就去**鍾靈鍾秀。對沈歡要求也不高,一個動作只要知道怎麼做就可以了,不需要反覆練習。幾天下來,沈歡也沒什麼逆反情緒了,漸漸喜歡上了這個閒適自然的女官。
時間漸漸流走,沈歡的身體有了很大的好轉,最明顯的就是毒癮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基本上七天左右才會發作一次。而且她已經有力氣打半套太極拳兒了,雖然還是瘦的皮包骨頭,面板卻不再慘白,漸漸有了些光澤。
沈歡也接觸到了筆墨,只是筆力虛弱,寫字作畫都差了三分,不過令沈歡興奮地是她找到了可以很好調和油畫顏料的亞麻油,出來的效果令沈歡振奮不已。
蘇雲深每天來看診一次,卻再也沒有見過蘇碧兒。
五月十七,是宋老夫人的壽辰,沈歡在煙霞閣也能聽到外面的喧囂熱鬧,但這一切都與沈歡她們無關。
如今已進入六月份,天氣逐漸變熱,沈歡倚在用葉子吹曲兒給鍾靈鍾秀聽,蘇雲深帶著他的藥童甘草過來了。
“曲調歡快流暢,清脆婉轉,姑娘今日的心情不錯?”蘇雲深等沈歡吹完這一曲,上前為沈歡把脈。
沈歡笑道:“多虧了蘇先生,已經有半個月沒有毒癮發作了,精神也好了很多。只是越發嗜睡,一本書我都看了三天了,一半兒都沒看完,每次都是看一點兒就睡著了。”
蘇雲深表情平靜,笑著安撫道:“姑娘精魂受損,體內生機枯竭,再加上體質特殊,藥物影響有限。休眠能夠幫助姑娘養魂生息,對姑娘最為有益,所以我為姑娘增加了些安眠的藥物。姑娘不必緊張,想睡便睡,睡的越多越好,等到消除了定魂草的影響,身體恢復會一日千里的。”
沈歡撲哧笑道:“我現在比出生的嬰兒睡的都多,靜風姑姑都已經放棄教導我了,蘇先生放心,我會努力克服定魂草的。”
“姑娘的意志堅韌,定力不凡,恢復速度已超出預料,我想無需多日,姑娘就能度過此關。”蘇雲深並不是話多之人,但他今日卻說了不少廢話,而且他面色有些猶豫,似乎不知道怎麼開口。
沈歡有些困頓,不想胡扯太多,就直接開口了:“那還要多多感謝先生的悉心照料呢,先生今日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您直接說吧。”
蘇雲深見沈歡眼神透亮,充滿信任,便不再猶豫,開口道:“因為需要姑娘的一些血液,卻不便告訴姑娘緣故,所以不知道怎麼開口。”
沈歡鬆一口氣,不就是一點兒血嘛,原來還定期去獻血呢,於是大方道:“先生不用客氣,想用多少就用多少,我相信先生不會拿我的身體開玩笑的。”
蘇雲深拱手感謝:“多謝姑娘。”
這個人真是單純赤誠,一心鑽研醫道,太過良善,沈歡現在的處境,別說是貢獻一點兒血了,就是讓割肉刮骨,沈歡也不能拒絕。
“先生什麼都好,就是太客氣了,您是我的半個救命恩人,這點要求算什麼。”
蘇雲深卻正色道:“挾恩圖謀豈是君子所為,救姑娘乃是醫者本分,姑娘不必太過感懷。”
算了,跟這個正人君子說不通。
“鍾秀,把我剛做好的白毫銀針給先生準備一些。”沈歡對鍾秀吩咐道,然後扭頭對蘇雲深解釋道:“我喝茶的習慣與眾人不同,喜歡炒製茶葉,然後沖泡著喝。這白毫銀針色白富光澤,湯色淺杏黃,味清鮮爽口,靜風姑姑也很喜歡,先生拿回去嘗一下,看看怎麼樣。